顾宁舒挣扎着起来,被秦御拉着在小花园转了一圈,秋日的风还有些冷,屋里有时不开窗子,阴沉沉的,明纸虽然透光,可不像玻璃那般好就是了。
再有,明纸不挡风,坐在贵妃榻上待一会儿便觉得身上凉。
顾宁舒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一想便把不高兴的事儿给忘了。
玻璃已经做好了,现在由老木匠做窗子,再等些日子窗子就做好了,到时全换上玻璃窗,冬日看雪,春日看雨,都是极好的。
秦御见顾宁舒真心实意的笑,自己也笑了,他当初还道豫州虽不比盛京繁华,可民风淳朴,少了宴会应酬,自由自在。
这话就像两巴掌,啪啪打的秦御脸生疼。
来豫州不仅有遭心的亲戚,还有伺机而动的豺狼,就连他说的冬日里看雪,还要等两个多月呢,而且,他说的外祖母,不提也罢。
秦御悄悄挨过去,身子紧贴着顾宁舒,“舒儿,你没后悔吧”
秦御心紧紧提着,他问这个作甚,后悔也无用,来都来了,现在肚子月份大,也回不去,秦御现问这个除了给自己添堵真的没别的用了。
“后悔什么后悔”
顾宁舒还挺乐意窝在秦御怀里的,特别暖和,唯一不好的是,秦御块头太大了,她抱不住。
不过等到孩子出生就好了,她就可以抱着孩子睡了
“同我来豫州可曾后悔”
秦御声音放的极轻,他怕顾宁舒真后悔,可又不想听到那个答案,所以秦御虽然声音小,可眼神满满都是威胁。
顾宁舒忍着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说的不都做到了吗,大宅子,比秦王府还要好看,门前就是小花园,还有荷塘,荷塘边上还住了好几对野鸳鸯,不挺好的嘛”
秦御不听还好,一听荷塘跟野鸳鸯就不行了,忍不住想那一塘残荷,和瘦瘦小小的鸳鸯,他有点不自在,压着声音道,“舒儿,你别提那个了。”
“许你做不许我提这什么道理,听秦禄说你还不许鸳鸯跑跑一次就给逮回来一次,我说那时看着那些鸳鸯怎么悻悻的,原来是跑累了。”
顾宁舒觉得逗秦御特别好玩。
秦御单手把人搂住,“胡说,没有跑很多次。”
其实跑了挺多次的,开始秦御抓,抓回来扔荷塘边上,后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把母鸳鸯的脚给绑住,然后就没有再跑的了。
可他又怕这样绑着鸳鸯不吃不喝,后来又让人给放开了,虽然还有私奔的鸳鸯,可少了许多。
顾宁舒一想秦御去抓鸳鸯心里又好笑又软和,好在那几对鸳鸯现在好好的,荷塘那边给做了好几个窝,鸳鸯交颈而卧,看的人心里暖洋洋的。
“我才不后悔呢,光看鸳鸯我就看不够。”
顾宁舒翻了一个身,正对着秦御,“看你也看不够。”
秦御心漏了一拍,顾宁舒这么看着他说情话,说看他看不够,他却不知回什么,秦御端的是一本正经,跟上了年纪的老先生似的,道,“你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她们听了不好。”
顾宁舒眨眨眼,“孩子现在都睡着了,听不见的。”
齐周也说,孩子大部分时间在睡觉,醒着的时候少。
秦御低下头,两人呼吸缠绕在一起,他觉得耳朵有些痒,他道,“那你再多说几句。”
顾宁舒心道,秦御长本事了,不容易啊。
顾宁舒索性让秦御听个够,“能跟你在一块,别说有这么大的宅子住了,就算吃糠咽菜,家徒四壁,拆西墙补不上东墙,我也心甘情愿的。”
“只要能天天看着你,陪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长风,当日我说的不对,两人互相倾慕,恨不得朝朝暮暮才好呢,少一个早上一个晚上都不行的。”
顾宁舒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秦御飘飘然,他一边觉得自己没那么好,又觉得顾宁舒说的中听极了,忍不住想要她再多说几句。
秦御道,“我也是。”
秦御说完我也是之后就没有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秦御的目光十分缠人,顾宁舒转过身,“好了,说了不后悔就是不后悔,以后不许问这种问题了。”
这么长的一段话她不知能不能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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