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帆低眉敛目,笑得极是无奈:“难道不是吗?”
他双手叉着腰踱了几步,笑得越发无奈:“感情这个东西,真他妈的——”
他顿顿又笑道,
“真他妈的犯贱,你为杨越犯贱,我为你犯贱,”
贝菲托着腮帮子朝他直笑,他退了两步又冷冷自嘲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这
句话说得真他妈的对!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对吧,我凌千帆万花丛中过,结果栽在你的手里,这是报应,报应!”
贝菲咧开嘴笑:“凌少,做人不要太贪心,你要我回来,我回来了,你还嫌不够?”
凌千帆眯起眼,盯着她老半天后问道:“你什么意思?”
贝菲转过身来,靠在他的书桌上,明知道不该触怒他,却压不住那股怨气:“我知道我不值钱,承蒙凌少你看得起,我们不如明码标价。
我要的
不多,就你原来开的条件,送杨越去慕尼黑大学,我再加一点,从此以后你不许再动他一根指头。
他要少一根寒毛,我就跟你拼命,你知道我是个什
么人——给盛遂波我只下泻药,你要是再动他,就没这么简单了。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说得出做得到!
至于你要什么我不知道,一个月两个
月,一年两年,都随便你,什么时候玩腻了,我也绝不纠缠你,你看这个交易如何?”
她觉得自己真醉了,凌千帆原来极柔的眉线都锋利起来,他发起脾气来是什么模样?他的雷霆手段又会是什么模样?他会不会把她也碾碎成泥,
挫骨扬灰,然后轻飘飘地弹弹手指衣袖,不沾一点灰尘?
凌千帆眯着眼,抿唇沉默良久,最后却笑起来:“我姑妈答应送杨越去慕尼黑?他答应了,他又不要你了,所以你就来找我撒气?”
他说着这么尖刻的字眼,脸上的笑容还是灿若春华。
她禁不住恼恨,原来自己的段数还是不够,至少不够他这么高,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她心底
居然还有个地方像被剜了一刀那样疼。
她真想拿把刀在他心上也剜上一刀,再把他这张桃花脸划个鲜血淋漓,然而她终究畏首畏尾,不敢拿杨越的前
途来做赌注,只能不咸不淡地说:“可不是嘛,我除了找你撒气,还能找谁呢?”
凌千帆不说话,隐忍许久后终于不甘心地笑道:“如果能换一个角度,你不妨这样想:第一,杨越并不是一个有勇气的人,至少没有你追他到这
里的勇气;第二,我会认为杨越是一个审时度势的人,至少他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
但显然你并不这么想,你只会
觉得杨越是被逼无奈才放弃你,而我卑鄙无耻,我仗势欺人,我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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