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透了她的脸颊,在她脸上覆了一层柔光,季铮心下微动,他低头对上她的视线,唇角浅浅勾起,道“好。”
姜格拿着花儿,转身跑进了小巷,季铮看着她的背影,跟着回了家。
进了院门,姜格已经摘掉了口罩和帽子,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白色透明玻璃的可乐瓶子,瓶子脏兮兮的,上面沾满了泥。
院子里有一方水泥砌起来的盥洗池,水龙头高高挺立着,姜格蹲在盥洗池边,拿着脏兮兮的瓶子在水龙头下面接水。
她袖子撸了起来,露出半截白生生的手臂,歪着头看着水流,长从肩边滑落,坠在了湿漉漉的水池边。
头垂在脸颊边,有些痒,又有些影响视线,姜格手上湿漉漉的,抬手想将头撩到身后,还没碰到头,她的脸颊滑过一丝温热,姜格动作一顿,头被人用手拢了起来。
姜格回头,季铮站在她的身后。
季铮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了她的后颈,女人细腻的皮肤质地接触在指尖,温凉柔软。
姜格的质很好,乌黑柔顺,在他的掌心流过。
“扎起来吧,不然弄湿了。”
季铮说。
他手里拿了一根黑色的皮筋,姜格点了点头,回过头去乖乖地等着他给她扎好。
作战训练也会训练到接扣和包扎,季铮在战场上也经历过无数次,但这是第一次给女人扎头。
他将她的头拢起,手指灵活地套住皮筋,最后在她的后脑扎起一个半高的马尾。
在他扎头时,姜格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小小摆动着。
皮筋扎得不松不紧,扎好以后,季铮将马尾顺在了姜格的后背上。
姜格下意识地甩了甩,马尾扫在她的脊背上方的蝴蝶骨之间,像小狗得意得甩着尾巴。
她回过头来,季铮笑了笑,说“好了。”
姜格眼睛亮了亮,转过头去继续刷瓶子。
姜格三下五除将瓶子刷洗干净了,湿漉漉的瓶身倒映着夕阳闪闪光。
她接了三分之一瓶的水在瓶子里,接好以后,把季铮送给她的玫瑰花放在了里面。
春天是一日比一日暖的,今天空气的温度好像又高了点,连梨花的香气都更浓郁了。
姜格扎着马尾,边扒着饭菜边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玻璃可乐瓶。
玫瑰花娇艳,绿色花枝上的刺都被季铮清理掉了,斜阳漫山,玫瑰花在桌子上拉出一道长影,随着太阳落山,影子也越来越长。
姜格看着玫瑰花,季铮看着姜格,在她将最后一口米饭吃完后,季铮接过了她的碗筷,递了杯水给她,问道“晚上要不要出去一趟”
姜格昨天来了以后,两人的活动范围都只在老宅附近,应该带她出去转转。
而且姜格昨天过来,季铮只找了一套他初中的运动衫给她,她还没有内衣换洗。
接过水杯,姜格的视线从玫瑰花转移到季铮身上,问道“去哪儿”
“老庙街。”
季铮道,“那里有商场,也有夜市,今天不是假期,晚上人也比较少。”
拿了水杯喝了口水,姜格点了点头,说“好。”
季铮从小在南城长大,父母离婚后,他被判给了父亲,父亲工作忙,他是在军区大院随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父母离婚,但母亲也没有忽略他的成长,她是随着季铮的外公外婆一起住在老屋的,季铮每逢假期都会来这里。
季铮小时候南城新市区刚刚规划,还没展。
那时候老庙街是最热闹的时候,外公外婆晚上会带着他去那里转一转。
后来外公外婆去世,再后来母亲去世,他当兵入伍,算起来已经好几年没有去过那里了。
今天下午喝了酒,季铮没开车。
出了青石巷到菜市场的路边有公交站牌,季铮带着姜格坐的公交车。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还带了些模糊的光影,这个时间,路上的路灯还没开,天边泛着一抹白,从公交车的车窗玻璃望出去,天际像是一幅画。
坐了两站公交,季铮带着姜格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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