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玄令惊疑地看向李乐只,后又偏过头和崇玄丞对视一眼。
随后,崇玄令道:“我们这里不办理。”
李乐只疑惑,明明刚才还问他是哪家道观的,他一说自己叫啥,这两位官员就变了口风,还说不办理,他名字犯了忌讳?还是他走错地了。
上次钱溪带他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他应该没记错啊。
李乐只小心谨慎问了一句:“这里不是崇玄署?”
“走走走,你话怎么那么多,”
崇玄令当然不会明着说这里不是崇玄署。
一心只想驱赶李乐只,人自己走的,有什么事那也和他们无关。
这两人态度不对。
李乐只瞧出来两人是在针对他,明明他进门的时候,还问他是哪个道观,一听他叫李乐只,便变了态度。
有人打了招呼,不想他报备成功?
是谁?
他不记得他得罪过哪个官员,难道是原主得罪了?
李乐只又想了想,感觉不可能,要是原主真的得罪了官员,钱刺史应该会同他说一声,除非,他得罪的官员越过了钱刺史,命令崇玄署的人,可真得罪了这等大官,要他小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必弄得如此麻烦。
难道是钱刺史的政敌?
以为自己得钱刺史的看重,对付不了钱刺史,便拿自己开刀?
“不知两位大人是奉了谁的命,才如此针对我李乐只。”
李乐只说完这句话,便留意两人的神色,见两人面露震惊,心底便有了底,果然,是有人打点过了。
崇玄令和崇玄丞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震惊不已,像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位道人居然会知道他们是听从了上头的命令。
再一想眼前道人的身份。
难道这都是这位道人算出来的?
那他们要为了赵司马得罪一位如此厉害的人似乎并不很值,还有,他们收钱的事若是被这位道人算出来,捅到上面去,即使钱刺史无权管理他们,他们惹恼了钱刺史,钱刺史上报给上面,他们也难逃被问责。
崇玄令开始犹豫要不要给这位道人办理。
崇玄丞拉了拉崇玄令的衣袖,两人走到僻静的地方,离李乐只有一段距离,保证其听不见后,崇玄丞这才开口道:“大人,这事虽是赵司马打点,可赵司马背后是夏家,钱刺史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得罪夏家。”
崇玄令压低声音道:“这位道人是有本事的人,若是我们没有把柄在他手上也就罢了,真惹怒他,算出我们收了赵司马的钱,这件事真闹出去,夏家哪里会出手护住我们这些小官。”
崇玄令也很清楚,钱刺史当然是不敢得罪的,可他们终究身处在扬州地界,眼前的道人也不是好惹的,要是夏家不想得罪钱刺史,放弃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崇玄丞一听,后悔不已,收下的钱成了烫手山芋,原本他们在扬州待得好好的,官虽小但也乐
得清闲,怪他一时没忍住贪念,以为是一件小事,不过是卡一卡野道士罢了,能有多困难。
谁能想到,这野道士居然抱上了钱刺史的大腿,他们无奈也只能来上职。
原本还想为难一下野道士……谁知还是个有真本事的,一下子便将他们的事算了出来。
给李乐只行便利就是得罪了赵司马,得罪赵司马就是得罪了夏家,那可是右相,会不会丢掉乌纱帽可就是右相一句话的事。
早死和晚死,他还想走一条不死的路。
崇玄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心下为难,也只好问崇玄令道:“大人,这事现在该如何办?”
崇玄令哪里知道,他现在都纠结万分,不知该怎么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他就是一个小官,怎么就牵扯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中了。
崇玄令取下头顶的乌纱帽,抱在身侧,长叹息一声道:“罢了。”
他取下乌纱帽走到李乐只的面前道:“你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小官能够决定的,你该想想,你是否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若没有那位松口,我们也很难办。”
摘下乌纱帽,他便不是崇玄令,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什么纷争,和他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关系。
斗吧斗吧,谁胜了他按照规章去办事,谅谁也挑不出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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