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铭见她不想说,便只好作罢。
最后找到一处休憩的亭子里坐着,倾笋突然看向赦铭,“你,见过哪个母亲将自己孩子以及老公全部一把火解决干净的吗?”
赦铭猛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盯向倾笋,似乎在考虑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
是她吗?刚才她流露出的那一抹痛苦和悲伤是如此的真实,令他不会看花了眼。
“这是一个故事。”
倾笋却讽刺的自嘲一笑。
看着她那表情,赦铭没由来的好一阵心疼。
皱着眉头盯着她,“我从你身上,看不出是一个故事,更多的,应该是发生在你的身上吧。”
他说话一向直接,话语一落,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正要道歉,却见倾笋无所谓的嗤笑一声,“对啊,的确是发生在我的身上的。”
她定定的盯着赦铭,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向这个认识并没有多久的男人吐露心声。
可能是他那一向令她想要靠近的亲切,也有可能是他对于她的特别,在她心里,他就像是她死去已久的哥哥。
那样的值得她吐露所有,值得她亲昵。
隐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伤疤,终于揭开之后,倾笋却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
只是因为,眼前这个,像哥哥的人吗?
“想要听我的故事吗?”
倾笋笑着。
赦铭眸子一紧,看着她那悲伤一闪而过,他心里止不住的心疼,“可惜我没有酒,你愿意说,我洗耳恭听。”
倾笋乐了,仿佛是陷入回忆一般的看向一旁草地,“那是很久的事情了,我那时才七岁,哥哥十岁。”
说起哥哥,倾笋很是幸福的笑了,“哥哥很疼我,父母也很疼我,一家四口是多么的和乐融融,只是,因为父亲的一次意外出轨,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幸福,全部戛然而止。”
仿佛那活了两辈子的痛苦宛如扎心般的疼痛,倾笋眉头紧皱,脸色苍白,那所有痛苦的病毒翻江倒海的朝她涌来,是她躲不过的窒息和难受。
记忆犹新,她大口大口的喘气,令一旁正听得认真的赦铭猛的一惊,但怀里还有着团子,他不好上前去问她,只得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倾笋朝他摆摆手,缓了许久方才将那阵苍白无力的感觉给压下去。
“我是在母亲突然下毒将父亲毒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母亲,一直是痛恨父亲的,只是因为,父亲虽然爱母亲,却只是一厢情愿的爱,那种强势霸道的强制侵占,令母亲不得不迫于压力嫁给父亲。”
“之后,那种怨恨便可想而知,再加上父亲意外的出轨,被母亲抓了个正着,然后,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性质,便都开始变了。”
说到这里,倾笋的语气很是平静,是赦铭听得都很惊讶的平静,仿佛在说的并不是她的故事,宛如其他人的故事一般。
心里止不住的心疼她。
赦铭能做的,只有静静的倾听而已。
“那一晚,是父亲节啊,父亲已经向母亲请求原谅了,但是,母亲表面上也原谅了父亲,我们本以为这一切会皆大欢喜的过去,但是,我还是低估了母亲这么多年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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