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笑道:“这个弟妹跟我说了,说是她娘家一个侄女过年的时候笑话过笙姐儿,两个人才闹过不愉快。
笙姐儿自己不大愿意去,弟妹心疼笙姐儿就由着她罢了。
笙姐儿是弟妹身上掉下来的肉,人家怎么会不心疼呢。”
崔老太君这才不说话了,稍后又道:“真是飞来横祸,笙姐儿竟然会碰上这样的祸事。
好好的孩子去刑部大牢呆了一阵子,往后京都只怕寻不到好人家了。”
崔氏道:“寻不到就去下头州县寻,只要郎君好,咱们多多给笙姐儿置办嫁妆,那孩子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错了。”
“可怜笙姐儿受苦多年,好不容易回府过上好日子,却又落上了牢狱之灾!”
崔老太君先是叹息,跟着又咬牙切齿,“都是那元倓小儿可恶,害我孙女!”
这边新昌伯府为赵玉笙坐牢之事闹得人仰马翻,那边刑部大牢当事人自己却是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实在闲得无聊,她便将自己短短十四年生涯粗粗回想了一遍,然后才发觉自己的人生经历还真是复杂得可以。
单是名字就先后有四个:六岁以前叫于招弟,七到九岁的时候叫于笙,十岁到一十岁的时候叫桑葚,此后就叫赵玉笙了。
流浪过的地方也不少,身份更是多变不定。
只要能活下来不饿死,但凡能做的营生她都干过。
大概是老天爷还嫌她的人生阅历不够丰富,所以这次干脆将她弄进了监狱。
活了两辈子,她都没吃过官司,拜元倓所赐,这下她总算知道女牢是什么样子了。
“吃饭了,吃饭了,快过来拿饭!”
赵玉笙坐在地铺上正胡乱想着心事,外头女狱卒的大嗓门忽然响起,赵玉笙被这一嗓子惊得坐起。
转身一看,栅栏外面起先那瘦个子女狱卒正板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她瞪了一眼赵玉笙,冷冷地道:“还不过来取饭,难不成还要我给你送进去?”
赵玉笙赶紧胡乱套了鞋子走到栅栏边,女狱卒从担子里取出一碗饭递了进去。
赵玉笙看了看碗里的东西,大半碗米饭上头盖着些青菜萝卜干,半点荤腥也无。
虽然对方没个好脸色,赵玉笙还是说了句“多谢”
,坐回地铺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她今日还只是在府里用了早膳,午饭原本是想母女三人在大相国寺用斋饭的。
可她提前回府,然后出事给送到这里,到这时候肚子还真是饿了。
瘦狱卒因为要收碗回去,分发完了饭菜之后就在牢房外面走动等候着,顺便监督那些体壮彪悍的女犯别强抢身小力弱之人的饭菜。
她原本以为伯府千金肯定吃不下这粗劣的饭菜,忍不住发牢骚或者哭哭啼啼地倒苦水,没想到赵玉笙却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收碗的时候她那个碗竟然是最干净的。
瘦狱卒大出意外,忍不住多看了赵玉笙几眼。
赵玉笙哪能瞧不出她眼神里的意思,心道自己可是正经做过叫花子的人,这样的伙食在她心目中根本就没有那么糟糕。
当年眼睛饿得发绿,曾经从一条狗嘴里抢过来半个包子,她那时候也不过九岁而已。
这牢饭虽然口感差些,好歹能填饱肚子,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吃完晚饭不久天就黑了,隔壁牢房关着的人多,叽叽喳喳地很是热闹,赵玉笙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在狭窄的牢房里转悠了一通权做消食,然后缩进被窝继续发呆,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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