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枭以自己衣服太多根本就穿不了为名义送了很大一部分给纪泽,当然,在送之前陆枭手脚麻利地将各种吊牌和标签都剪掉。
并声称,衣服实在是很多,就算纪泽不要,自己也要为了节省空间都丢掉的。
当笑容带着尴尬的纪泽抱着自己的衣服回到房间时,陆枭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小时候在国外的中文学校念书时,有个华侨老先生教自己的一句诗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与子同袍,是否能结同心。
陆枭将咖啡倒出来,对纪泽点点头,“我就说,肯定很好看。”
“枭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虽然没有你那么会做饭,但是我还是会做点其他的。”
陆枭想了想,他可不愿打击纪泽的一片热心,并且,能够跟他呆在一起,就觉得身心无比舒畅,何乐而不为呢?
“你来烤面包,我把这些火腿什么的弄好,今天早饭吃三明治,怎么样?喜欢么?”
陆枭的衬衫袖子高高挽起,半敞开的胸口音乐露出健壮的肌肉。
纪泽瞥了一眼,却突然想起自己自小练武上警校,怎么还是一副小身板。
吧台与餐厅并没有与花店的主体部分隔开,空气里飘来淡淡的清香,纪泽说不上来但是却十分舒服。
这里的七点多,即便是冬天,也开始亮堂起来。
贝壳盯着一个黑色的脑袋钻进饭盆里就没见它抬起头来。
花香弥漫着面包和咖啡的香气渐渐在四周弥漫开来,像水波缓缓荡去。
纪纪泽想起小时候自己上学在路边买豆浆馒头,然后一个人背着书包吃着早餐去上学;再后来上了警校,每天早上听着起床号音迅速从上铺爬起跳下,穿好衣服出去练操,一身臭汗地挤在食堂里和同学们狼吞虎咽的情景。
恍如隔世。
是不是,在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做早饭吃早饭的情景就是这样?温暖而惬意。
然而,所有经历的锻炼与汗水只为了穿上那一身湛蓝色的警服,潜伏三年,只为一夕。
任务完成后,应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穿上那身制服了……
这样的温暖与惬意,又能如何,何况,那只是自己以卧底的身份骗来的。
纪泽不再多想,安安静静地将面包加热,递给正在削黄瓜的陆枭。
他伸手过来,他便去接。
手上的冻疮都褪地七七八八了,一双修长的手显得晶莹玉润。
触到他的手指是微微的温热,指尖有些许湿……更有带着些许的面包的麦香。
这些触感清晰地直直嵌进陆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纪泽将陆枭给自己早已热好的牛奶端过来,在餐桌上坐定,而后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阿达今天怎么不在?”
陆枭做好的三明治在外面涂上一层草莓酱——这是他琢磨出来的纪泽喜欢的吃饭,“他今天一大早就走了,有事情派他出去了。”
纪泽点点头不再询问,什么该问什么该说,这是自己必须掌握的一个度。
与纪泽相识已经将近一个月,陆枭不知道,自己到底与他之间是什么样的距离?他总是渴望靠近,而看似沉默安静的纪泽,温润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与他外表不大相称的倔强。
他突然想起去年看过的心理学书籍的一个章节。
陆枭见纪泽放下牛奶杯子,于是拿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两口,将报纸翻到下一页,同时在他专心致志看报纸时陆枭的咖啡杯子没有放准,向着纪泽的牛奶靠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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