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啊’‘啊’徒劳的声音,只能看着这个陌生的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白发少年,用无害而甜柔的神态语气说:“什么啊,都一把年纪了,灵魂臭得发烂的人,也会怕死吗?请不要在意,我呢,是为了复仇而来的。”
“复、复仇?”
村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很困难,不仔细听无法听清。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愕然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亚弥尼。
“想起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亚弥尼扫过四周,道,“我一个朋友,名字……啊,名字不重要啦,像你们这种熟手作案,除了值钱的东西也不会在意死者的身份吧。
我可怜的连凶手都不会记住他名字的朋友啊……”
他用着唱歌剧般悠扬的嗓音吟唱着:“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种地方。
多可怜啊,我知道的时候可是伤心得大哭一场。”
他悲伤的看过在场那些或是脸色大变或是疑惑的岛民游客,此时已经无人关于那名断臂游客的现状,他们的心神全部都集中在了这个危险的白发少年身上。
对方被挡在蛙镜后面的暗红色眼眸,有什么让人不敢深思的物质在沉淀发酵。
他们听到少年吐出恶魔般的低语:“那家伙还欠了我一条命。
一条命,啧啧啧……我老早就想好了对方的死法,用生锈的铁钩穿过他的蝴蝶骨,用秽臭的污水一点点的从他上方淋下去,用钝刀慢慢的在他身上磨下一块一块淋漓模糊的肉,再放上可爱的红蚂蚁,臭虫也可以,看着虫子在他体内筑巢,看着他的血从红色逐渐变成黑色,直到那没有舌头的嘴巴再也吐不出扰民的哀嚎……我明明想象了这么多,甚至都已经安排好了他的埋葬之所,可他却死在了这里。”
他用轻柔的,像是风吹就散的嗓音问:“那你说,被夺走了猎物的猎人,就要乖乖的离开寻找下一个猎物吗?不行的吧,没有充足的猎物,猎人可活不过这个寒冬。”
——疯子。
所有人在此刻对亚弥尼的印象,就只有这个最贴切的词汇。
他是如何用这么美丽的面庞,这么悦耳的嗓音说出如此残酷的话语。
仿佛外界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单纯弱肉强食的狩猎场。
村长颤颤巍巍的说:“你、不,这位小先生……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您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呀。”
亚弥尼无所谓的说,“他最后一个落脚点在这个岛上,之后就失联了,所以他肯定是死了对吧?哎呀,你是觉得我怀疑你杀了对方吗?哈哈~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没关系啦~”
明明之前言之凿凿的给所有人定了罪,这回却神经质的改口,亚弥尼摊开双手,语气松快的说:“真的没有关系,我又不是侦探,也不是法官警察什么的。
所以我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证人,我只要——我觉得是你们杀掉的就可以了。”
他笑眯眯的说,“一个人的命,用一整个岛来陪葬,反正都是‘一’,很公平。”
村长:?!
他迟钝的意识到,这个少年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危险。
他知道自己是有罪的,不然不会在少年一开始笃定他杀人的时候,就没忍住暴露了丑态。
村长自认为经历的风风雨雨够多,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失态,警察之前就来搜查过这座岛,一无所获,是村长亲自出面,和和气气招待他们,又将他们送走。
全程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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