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看见胡大夫,他拎着药箱说去趟张李王三家看看那三个孩子,省得落了病根,事儿就不太好看。”
“是这个理。”
阮文善很赞同,拧了拧眉头。
“这会啊,他们是畏着阿阳敢怒不敢言呢,要是那三个娃落了病根,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阮永氏有点儿紧张,又自我安慰着说。
“胡大夫的医术是出了名的好,应该会把人治好罢?”
“小灰和小黑向来懂事,多机灵啊,被阿阳俩口子教的很好,这回小黑发了火,虽说咬了人,可我瞧着那伤口也不是怎么厉害,养上两三个月,出不了什么事,没伤着骨头呢。”
阮刘氏注意过细节,心里有点底。
想到什么似的,她迟疑了下,到底把话说了出来。
“阿阳脸上的伤,多深啊,不也一样治好了。
还有初秀,天花那可是要人命病,不也一样挺过来了。
胡大夫的医术了得呢。”
阮永氏仔细想着,也是啊,拧紧的眉头松了些。
屋里的气氛忽得轻松了不少。
阮初秀本来想过去娘家坐坐,大伙都在说说话也好,偏偏犯了困,眼皮子直打架,没法,只好躺床上睡觉。
上午都没怎么歇,中午回来后,又碰着这事儿,折腾了半响,也确实挺累。
曲阳等着媳妇睡着后,他轻手轻脚的出屋,带着俩个小舅子去了隔壁屋。
留了小灰和小黑在院子里,虽说就在隔壁,可他的耳朵再好使,也听不到媳妇屋里的动静,便叮嘱了小黑两句,让它注意点。
临近傍晚,阮永氏阮刘氏掌勺,阮张氏和阮于氏俩人打着下手,开始整治起晚饭来。
下午,曲阳在隔壁屋里没坐多久,就进了山里,麻利了打了两只野味。
晚饭很丰盛,炖了两个汤,两道大荤,还有四个小炒。
自分了家后,除非是逢年过节,一大家子难得聚在一起吃个饭。
都说远得香近的臭,一家子不拥拥挤挤的过着,平素难得打交道,倒也有点香火情。
一顿晚饭吃得甚是热闹,嘻嘻笑笑,有说有聊的,便是阮张氏管不住呢,阮程氏嘀咕了两句,权当着没听见,或是和和气气的应付两句,气氛就愈见的有了几分温馨感。
想想从前,再看看现在,还真有点世事难料的意味在里头。
深秋,天黑的早些。
吃过晚饭后,也都没有急着走,男人们说说话,女人们帮着收拾灶台碗筷,几下功夫就拾掇整洁,然后,才三三两两的离开。
说过晚饭要给小灰和小黑吃好点,还真给他们打了满盆的饭菜,肉多饭少,还有大块的骨头呢,香喷喷的。
小灰有点蔫,吃过晚饭后,倒是见活泼了些,应该是吃得有点撑,一直撩着小黑,想要和它打闹。
阮初秀下午睡了一个时辰,这会还不困,有点儿天光,又点了盏油灯,就坐在屋檐下,看着小灰和小黑嘻闹着。
曲阳忙完琐碎也坐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很轻松的样子。
夫妻俩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也没怎么说话,眼角眉梢都含着笑,看着院子欢喜玩耍的小灰和小黑。
直到起了夜风,带着寒凉。
曲阳才亲了下媳妇的耳朵。
“咱回屋睡觉罢。”
“嗯。”
阮初秀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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