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同谋者的孟溪在只有三人的时候,常常开沈修的玩笑,要求他单独请她吃一顿大餐,沈修自然应允,他也不是有心要瞒着其他朋友,只是……他想离夏和他都很明白,如果他们俩以新关系出现在大家面前,只怕这个曾经笑语欢声不断的小集体就会陷入迷泽了。
五月初的月考,大家基本发挥正常,叶小川险险地把自己的名字留在了第四页,老刘好几次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仍旧是仁慈地没有请他进办公室。
集体舞的基础动作交授完毕,开始拉通练习,离夏偶尔以练琴之名偷溜出来看他们练习,笑得前仰后合,还一直问被她拖下水的周远:“你不觉得他们真的是群魔乱舞吗?”
周远跟随她的目光看过去,淡淡地说:“还好啊……”
“呃……”
离夏后知后觉地加一句,“周遥就跳得很好,和她一比,好些人真的跳挺乱的。”
周远笑,看着不远处笑意嫣然的姐姐,嗯了声,“她还不错,和沈修配合得也挺好。”
“是哦……”
离夏轻轻地接话,看着正在磨合某个转身动作的两人出神,原来传说中的牵手搂腰是真的……周遥的腰真细,好像阿修的手稍微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她孩子气地掐掐自己的腰,似乎还残留着上个冬天积蓄的点点脂肪,不禁悲从心来,叫上周远转身走人:“练琴去!”
说到练琴,她也头大。
她纵然上过一些舞台,也还是怕在百年校庆这样隆重的场合掉链子。
人生能有几个百年呢,一中两百年校庆她铁定是看不到了,这一次就一定要不留遗憾地参与。
然而任务更重的周远似乎看不出焦躁,只求做到力所能及。
校庆又不是钢琴演奏会,他们的节目只是小小的一环,谁会苛刻地要求那么多?学校不过是借此表示他们也是在意学生多方面发展的。
校庆远在十月,五月底迎来的是沈修为之激动的世界杯。
上届世界杯时,他们正好小学毕业,沈修跟着沈中天看比赛就喜欢上了足球,她跟着沈修看各类比赛,只是认得了各国帅哥,能看是缘,不能看也不会像沈修那样失落。
但这届世界杯因为中国的意外出线引爆了全民热情,开幕式的前一天,教学楼里暗流涌动,各班头目积极奔走,最终将一份签满密密麻麻名字的请愿书送到了校长办公室。
第二天晚上,整个教学楼的灯光全熄,只有电视机的蓝荧光发出微微光芒,季离夏从八班后门溜进去,窜到沈修旁边赶走他好说话的同桌后大摇大摆地坐下,感慨地说:“今天才知道我们校长这样有人性!”
前桌的叶小川回头,对她出现在这里已经见怪不怪了,笑嘻嘻地说:“所以还是我们社会主义好!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我们忐忑地交了申请上去,还真的允许我们今天看开幕式了……”
电视上开幕式还未开始,离夏趴在课桌上问:“昨天我签名时看了遍请愿书,谁写的啊?太装了,什么要支持祖国的体育事业,为中华健儿加油助威。”
王欣然听得掩嘴笑:“是六班的班长写的,他和沈修不是很熟吗?”
离夏歪头用眼神询问,见沈修点头:“常一起踢球的。”
“那为什么不是你写啊?”
离夏不怕死地说:“你的文采不也挺好的么。”
“他文采好?”
叶小川不相信。
“当然!”
离夏护犊一样,神神气气地说:“以前我们在县里,偶尔给爸爸妈妈写信,他写得可好了!”
“信?”
叶小川笑得耐人寻味:“现在或许只有你知道吧……”
“……什么意思?”
离夏顿了下,斜了一眼沈修,他不会和叶小川说什么了吧?
“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
叶小川一副‘我是过来人,你们放心’的表情,昏暗中离夏红着一张脸咕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电视上适时出现的直播画面拯救了她,在众人兴奋的尖叫声中,叶小川好心地停止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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