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说清楚!
!”
主仆二人,都心神大震。
林准的难过,不亚于李弈本人,他痛苦自责极了,断断续续哽咽:“……在,在谢辞帅舟抵达翠林水道之前,大约,大约尚有七八里,我们遭遇了伏击,……”
竟是遭遇了伏击啊!
!
全军覆没。
林准痛哭流涕:“主子,我们的计划提前泄露了——”
一刹那,李弈目眦尽裂:“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极度激烈的情绪,让他双目都充了血!
绝对不可能泄露的,这个计划,除了他和李奇循林准三人,甚至连执行的将兵,也是到了抵达翠林水道的程度才大致知道具体行动步骤的,而李奇循和林准绝对不可能背叛他。
在此前,甚至就连昔日的心腹谋臣大将如田间尉迟林都一丝消息都不知道的。
林准面色晦涩至极,他喃喃半晌:“……可能,可能田先生猜到了。”
田间足智多谋,昔年就预判非常多的事情,李弈有今日成就,他功不可没的。
而那么恰巧,田间刚给谢辞传过信。
或许,那信未能全部截回。
李弈这一刻,神色狰狞到了极点,近乎扭曲,他一生的心血,苦心筹谋的最后一个反败为胜机会!
“田间,田间。”
他沙哑着声音说。
这一刹那,巨大的愤恨涌上心头,几乎癫狂,李弈僵立了片刻,霍地转身,快马直奔刺史府。
一刻钟之后,他便到了。
李弈手持染血的长剑,厉色快步直入刺史府。
虞嫚贞借李寻的福,没有被限制府内行动,甚至等在大门口,随时准备撤离藏匿。
她眼睁睁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在眼前快步而过,她见过他矜贵、潇洒、威势、大权在握,甚至有过阴郁和不悦,但就是从来没有见过今日这个模样。
骇然至狰狞,杀气腾腾,疯了一般。
她感到陌生极了,骇然又怔忪,心胆俱裂,李寻好像认出父亲,但又不知是不是,害怕地尖叫起来了。
虞嫚贞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李弈快步冲进田间的院落,一脚踹开大门,惊醒了仅穿中衣阖目躺在床上的田间。
为了最大程度不影响军心和士气,李弈是让田间真的骤病昏迷,两碗药灌下去,可持续一天的昏睡。
短短一段时间,药物让田间脸色发青,颧骨微现,隐隐形销骨立病态。
“嘭”
一声整扇大门被踹飞,田间立即惊醒了。
他看见持剑戴甲杀气腾腾的李弈,便心知李弈失败了。
李弈恨极了:“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是,他是使人监视了田间,但不独田间,这只是为了上一重保险罢了。
况且当时田间也不知道。
他一向待田间礼遇有加,持半师半挚友之谊,为什么,突然背叛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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