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验证信息里写着:救救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林水程微微皱起眉,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刚通过后,对方立刻就发送来一大堆字:“哥真的不好意思打扰您,我现在在那个岛的酒店外面,您有没有时间见我一面!
我有事情想求您帮忙!”
林水程发送了一个问号过去。
对方发来一条语音,林水程瞥了瞥睡得正沉的傅落银,把音量调小到刚刚可以凑近了听见的程度,点击了外放。
对面是个男孩儿,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跟过傅总一段时间,我现在没有办法了来打扰您,您可以帮帮我吗?我打车过来的,身上已经没有钱了……我没有打扰您们的意思,真的求你了……”
他后面还发送了一大堆话,林水程没有全部播放。
他动了动,慢慢地从傅落银怀里钻出来,正要下床的时候,傅落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角:“林水程。”
傅落银眼睛还闭着,但是嘴上还记得说:“不要走,不许走。”
林水程叹了口气,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理了理衣服,走出了门。
联系林水程的男孩叫唐洋,比他还小几岁。
林水程出去的时候,外边正在下大雨,男孩一个人站在酒店廊下,一身雨水,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看到他的时候,拘谨又瑟缩地笑了一下,叫他:“嫂子。”
林水程已经懒得去纠正一个陌生人的称呼问题了,他问:“有什么事吗?——进来说吧。”
他打量着面前的男孩。
年轻,白皙,瘦弱,衣服算是光鲜亮丽,但是明显有些脏了,不知道穿了几天。
衣袖之下隐约能看到包着纱布的手。
唐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跟着他一起走了进来,暖气扑面而至,男孩四处看了看,感叹道:“真好,这里边真好,真大。”
这个点还有人在嗨,林水程去一边的零售小店里要了热饮和汤面,递给他。
唐洋咽着口水,明显很饿了,但是他忍住了没有吃,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林水程,半天后开口了。
“嫂子,我,我不是故意老打扰您的,是没办法了……我三年前跟过傅总一段时间,可是他嫌弃我笨没文化,一个星期就把我踹了。
后面我就去打工了,给人调试机器,就是那种很大个的空间车车组,前段时间我砸伤了手,本来老板可以赔我三万块的。”
他把包着纱布的手摊开来给他看。
廉价纱布下散发着劣质的消毒水味道,还有让人不适的腐烂的味道。
唐洋迅速地把手收了回来,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摸了摸鼻子,心虚地低下头笑了笑:“您别看了,有点恶心,我继续说——本来可以拿到三万块的,但是那个老板破产跑了,我现在身上没有钱,租的房子也到期了,医生说我再不治就要截肢了,还要我去弄什么医疗保险——我没有钱,也搞不懂他们要我干的。
后来我看到新闻说,有破产跑路的老板被整治了,三年前我跟过傅总一个星期,我就在想,傅总能不能帮我要到三万块钱……可是傅总的联系方式我找不到,只找到了您的。
有个人说你是他的男朋友,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了,真的对不起了,哥,可是我没有办法。
我看有钱人心都很好的,还做慈善,能不能帮帮我。”
他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林水程听了之后,不置可否,问他:“证件什么的带了吗?我要知道你说的这些的真实性。”
唐洋立刻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他:钱包、ID卡、揉得一团糟的上岗证书和劳务合同、医生的诊断证明。
他委屈得不行:“本来有三万块,我能好好过两年的,特别好的一件事,谁知道那个老板跑了呢……这下钱没了,手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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