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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柳细眉轻轻皱了皱,涣散的眸光一荡,奔腾的真气露出凝滞,好似上浮的云气蓦地卡在了半路,不知去往何方。
这时忽然吹来了一阵风,卷起那一团发懵的云冲向地面,风声呼啸,云气慌不择路地拉扯着自己被拖得长长的尾巴,可撞到地上仍旧避免不了四分五裂,甚至变成千点万点。
云落到了地上,就成了雨。
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秦筝的意识也在那一刻惊醒过来,她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贴在她身前的人却将她的呼吸也夺走了。
寂静的山林里突然飞起几只惊鸟,萧瑟轻轻在她格外嫣红的唇瓣上咬了咬,抬眼一瞥飞鸟掠起的方向,刚好有三个人影还没跑出视野。
远去的雪月三人组只觉得背后毛骨悚然,雷无桀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刚刚真的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内力,和小先生很像,又不完全像。”
怎么顺着方向去就看到那两个在树下……天呐,萧瑟不会回来把他打死吧?
唐莲干咳几声,“可能是秦道真想揍萧瑟一顿吧。”
就是看着,应该是没打下去。
司空千落脸颊微红,嘴上却冷哼了一声:“打死才好!”
秦筝满脸绯色地窝在萧瑟怀里,耳朵还在嗡嗡冒着热气,她攥着他的衣襟,闷头不说话。
萧瑟轻抚着她的发丝,“我们从离开雪落山庄起就没分开过。”
他低下头去贴着她的耳朵,承诺道:“以后也不会分开的。”
小道姑抬起泛着波光的眼,那眼神分明还有几分不信。
“不骗你。”
萧瑟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垂,他想开了,“不过是天启城,去就去了,天启可是我家,我若让你在家里叫那些牛鬼蛇神欺负了,我就不姓萧!”
秦筝别开了眼,撇嘴,她伸了伸腿就要起身,“回去了。”
萧瑟却道:“刚才他们三个看见了,这会回去他们还得费尽心思在我们面前装睡,索性等他们真睡着了我们再回去,你陪我一会儿。”
陪你干嘛?
萧瑟捏了捏她的腰,俯身抵到她的唇边,“陪陪我,阿筝。”
第二天一行人继续上路的时候,萧瑟也坐到了车顶上,他还要给他的小丫头雕凿她的小娇妻。
与其在车厢里弄得满地都是木屑,不如干脆坐到外面来。
秦筝早上一见他耳朵就发红,变化太明显,引来另外三道充满谴责的视线,萧瑟又是冤枉又是好笑,他们把他当初成什么人了!
不过这丫头的耳朵也太容易红了些,萧瑟扭头去看旁边闭目打坐的秦筝,那耳朵到现在都还是红的。
不会真的坏掉了吧?
七日之后他们顺利地到了东及海边,带着咸腥味的海风迎面吹来,秦筝踩着萧瑟刻好的木剑兴冲冲地上了天,“我看到了!
我看到海了!
大海居然是这样的!”
萧瑟看着那在剑上蹦蹦跳跳的丫头,一度怀疑这把木剑能给她踩多久。
要是这把坏了,他不会还要再削一把吧?
“阿筝,先下来,这里的渔民怕是没见过御剑术,你就这么进城会引起轰动的。”
秦筝兴奋地落回了车顶,拉着他的袖子眼睛忽闪忽闪的,“一会儿能去海边吗,我看到那地是金色的,像沙漠一样,那水好蓝,我想去看看!”
车厢里司空千落也探出头来,“真的?我也想看,以前只听人说过,我从来没见过海。”
驾车的雷无桀兴奋道:“我也是!
等一会儿我们找到地方住下,一起去看看海如何?”
唐莲道:“我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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