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疲劳驾驶不好。”
楼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下了车,跟着丁雪润进了大堂。
丁雪润让他在旁边等着,叮嘱:“我去前台开房间,你没带身份证,等下我开好了,你再跟上来。”
楼珹应了一声,心说搞得跟那什么似的。
前台显然见惯了这么操作的男女,但两个男孩子,都还是学生样,长得又青春又好看,太少见了。
丁雪润面对酒店前台面不改色,也没有特意要求要标间。
打开房门,楼珹面对这间大床房,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丁雪润轻轻地拉着他的手腕:“你困了就先睡,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去洗个澡。”
楼珹脸开始红了,他不由自主出了手汗,一捏手心都是湿的。
他坐在床边,听着浴室的水声发呆。
酒店的浴室设计得一般都很朦胧,磨砂玻璃门,楼珹压根就不敢看。
丁雪润冲澡比较快,毕竟困了,十分钟不到就洗漱好出来了,头发也吹干了,身上穿着他自己的短袖睡衣。
楼珹还是进来时那副样子,坐立不安的模样。
丁雪润问他:“你睡左边还是右边?”
“都、都可以……”
楼珹感觉这房间里开了暖气,他热得不行,汗流浃背。
“那我睡左边吧。”
他掀开被子躺下,“楼珹,你还要洗漱吗?不洗漱就睡了吧,不然天就亮了。”
楼珹立刻站了起来,匆促道:“我也去洗个澡好了。”
不等丁雪润说话,他就冲进了卫生间,在浴室里磨蹭了二十多分钟才出来。
见丁雪润眼睛都闭上了,想必是睡熟了,楼珹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也是太困了,没有刚才那么顾忌,掀开被子从另一边,动作很轻地躺了下去,但丁雪润估计是刚刚睡着,睡眠很浅,眼睛睁开一条缝,低哑着嗓音道:“我没有调闹铃,你明天有事办吗?”
“没事。”
“那就好……”
丁雪润抓着一边的枕头角,很快又睡了过去。
楼珹一动也不敢动,心跳得又轻又快。
他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从来没有跟别人睡过一张床的经历。
而现在,丁雪润就躺在他的旁边,两个雪白的枕头靠在一起。
楼珹开始是平躺着,四肢都摆放得很整齐,不敢乱动。
但随着睡意加深,他的睡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丁雪润是热醒的。
他平时作息规律,导致他的生物钟特别准时,再晚睡觉,也会在那个时间点清醒一次。
他六七点就醒来了,发现楼珹拽着被子,人滚到了他这边来,而胳膊搭在他身上,像是把他圈在怀里。
丁雪润发觉过后,没有动,甚至更贴近了楼珹一点。
他睡了个回笼觉。
等楼珹那乱七八糟的生物钟叫醒他的时候,一睁眼就被吓得不敢说话。
他看见丁雪润人在他的怀里,脑袋温顺地埋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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