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狼兄是否听懂,竟然仿若对着长辈兄长,向狼兄深深做了一揖,一转身快步跑着冲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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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随在我和狼兄身后笨拙地扑腾着水,我们的王妃雪狼趴在湖边的大石上温柔
地看着我们在水中嬉戏。
我踢了狼兄一脚,你从哪里拐骗了这么美丽的一只狼,狼兄一声长啸举爪扫向我的脸,我立即击打向他的脖子,雪狼惊地从石块上立起,看了一会厮打在一起的我们后又安静地坐下。
可怜的小公主却被我们溅起的水花波及,呛着了水,挣扎着向下沉去,我顾不上和狼兄玩闹,忙一把揪起她,狼兄即将打到我的爪子立即停住,小公主毛茸茸的小脸上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圆,此时正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四只小爪子在空中无力地挥舞,嘴里发着低低地哀鸣,我笑着亲了一下她的小鼻头,拎着她上了岸。
雪狼立即来替小公主舔舐身上的水珠,小公主在母亲身下惬意地舒展着身子,肚皮朝天,舞动着爪子去挠母亲的脸,欢快的呜呜叫着,我在一旁看得直笑。
狼兄上岸后,身子一拱,我立即警觉地几步跃开,他却追着我硬是在我身边抖动毛发,滴滴水珠飞溅到我的脸上,我无奈下又给了他一脚。
点起篝火烘烤着衣服,狼兄却不是如以往一般陪伴在我的身侧。
因为雪狼还不能适应火,所以他陪雪狼卧在远处,时不时会彼此亲昵地蹭蹭头,舔吻对方的皮毛。
我看着他们,蓦地明白从此后狼兄陪伴的再不是我,而是雪狼,我只能孤零零一人坐在火边。
心思慢慢飘远,已经两天,霍去病他们如何了正在琢磨,林子中的狼呜叫了几声,我回应了几声后它们又各自离去。
很多很多人在打架了我坐着默默出神,战场上的生死没有定数,即使他是霍去病。
突然站起把外衣披好,狼兄疑惑地看向我。
我把烤架上的肉取下,放到狼兄身边。
只有三成熟,不过狼兄应该无所谓。
“我要离开一会。”
我摸着狼兄的头,呜呜叫着。
狼兄不满地低叫了几声,我抱歉地拍了拍他的背就要走,狼兄跃起想随我一起去,我阻止他跟随我,不要你卷进我们人类的争斗。
狼兄暴躁地呼啸着,雪狼低低呜叫了几声,狼兄立即安静下来,百炼钢也终化为绕指柔,向狼兄嘲笑地鸣叫了一声,赶在他发怒前,匆匆向前掠去。
回首处三只狼儿立在夜色下,影子交叠相映,温暖和谐。
我脸上在笑,心中却是一酸,狼兄已经有自己的家人,我却只有一心不想回忆的回忆。
一路潜行,天明时分才接近大军交战处。
我隐在树上,举目望去。
激战一日一夜,战争已近尾声,尸横遍野,草木都已变为血红色,兵器碰撞声回响在清晨的阳光中,这一切让本该温暖的太阳都变得寒意森森。
我跳下树,穿行在一具具尸体间,这里面有多少个汉朝的李诚,多少个匈奴的李诚这一具具尸体又会造就多少个李诚他们会为了父兄的仇恨拿起武器披上铠甲冲入下一场征战中吗
究竟有多少具尸身四五万个生命就这么无声地躺在这里了吗我早就做了进入人间地狱的准备,可心仍旧不受控制的发寒,我走了这么久,却还是走不完的尸体,袍子的下摆早已被鲜血浸红,举目望处却仍旧是尸体和鲜血。
看衣服应该是匈奴惨败,匈奴尸体的数目远远大于汉人。
几个溃散的匈奴士兵看到我,立即惊慌地举起残破的兵刃,我一挥金珠,打落了他们手中的兵刃,从他们身边直直走过,一个少年掏出贴身的匕首,还欲扑上来,我冷冷地盯着他,用匈奴语道:“赶紧离开,有多快跑多快,你娘亲还在家等着你。”
他们愣了一瞬,虽有犹疑,最后却选择了互相搀扶着急速离去。
夏日的太阳正正照在祁连山麓,映的树碧绿亮眼。
烂漫缤纷的山花中,霍去病黑袍银甲,手握长刀,巍然而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战场。
银色铠甲和长刀反射的点点银光让人不能直视,夹杂着血腥气的风吹着他的衣袍猎猎舞动,失去发冠束缚的乌发激烈地飞扬在风中。
低处是尸体鲜血的狞狰丑陋,高处是绿树红花的温暖明艳,对比鲜明,却因为他的身姿气势,两种绝不相融的画面,在他脚下奇妙地汇合统一,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魄地慑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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