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着嘴笑,“回头我要把这些话学给将军听。”
轻舞和香蝶都急起来,凑到我身边哀哀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不说也行,不过以后可要对我百依百顺。”
两个人苦着脸,轻舞道:“好姑娘,我们还不够顺你你问什么我们不是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你而老夫人问我们的话,我们却能不说的就不说,非说不可的也只几句话带过。”
我轻叹口气,揽住二人的肩道:“两位姐姐心肠好,怜惜我这个没有亲人的人,多谢两位姐姐。
收拾完了,我们去一品居吃东西。”
两人一听,都笑着点头,香蝶叹道:“你呀一时凶,一时柔,一时可怜,难怪将军这样的人,见了你也无可奈何。”
我面上笑着,心中却真地叹了口气,他们二人是陈叔仔细挑选过才放在霍去病身边伺候的,对我的确不错。
可这府中的其他人因为卫少儿和公孙贺等人,表面笑脸相迎,心里却都别有心思。
经过霍去病生病的事情,卫少儿看见我时不屑和敌意少了许多,只是神情依旧淡淡。
我也不愿自讨没趣,能避开她就避开,估计她也不愿意见我,所以两人很少碰面。
我与霍去病的关系,说明白清楚也很是明白清楚,反正上至皇帝,下至军中的从将官兵都知道我是他的人,霍去病也从不避讳,当着赵破奴等往来密切的兄弟的面,待我如妻;可若说糊涂也很糊涂,上至皇帝下到府中的奴才婆妇都依旧把我看作未出阁的女子,似乎我不过是霍去病不小心带在身边出来玩一次的一个女子,睡一觉再睁眼时,我就会从他们眼中消失。
从冬到春,从春到夏,睡了一觉又一觉后,我却依旧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家也依旧固执地无视我。
宫中举行宴会,我很少参加。
可这次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卫皇后亲自和去病说带玉儿一起来,她虽没有明说什么,却通过这么一个小小的行为,默认了我和去病的关系。
这段日子以来,若不是她压着低下的妹妹妹夫们,我只怕日子更难过,心中对她感激,所以一改往日一进宫就没精打采的样子,仔细装扮了一番自己。
虽梳了汉人时兴的发式,却没有用汉人流行的簪子束发,用了一条紫水晶缨络,交错挽在头发中,参差错落的紫水晶缨络直悬而下,若隐若现在乌发中,宛如将夜晚的星光汇聚在了发中,最大的一颗紫宝石,拇指般大小,恰好垂在额头间。
衣裙虽也是如今长安城流行的样式,却又略有不同。
在绸缎面料上覆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冰鲛纱,精美的刺绣隐在冰鲛纱下,添了一重朦胧的美。
再加上冰鲛纱特有的轻逸,行走间又多了几分灵动。
霍去病看到我的一瞬,眼睛一亮,笑赞道:“我一直觉得你穿西域那边的衣裙才最美,没有想到汉家衣裙也能穿得这么好看,看来以前都是你不上心。”
进宫后,皇后娘娘正端坐上位,接受百官恭贺。
霍去病拽我上前给皇后磕头祝寿,我坚决不肯上前,“你自己去就行了。
我人来了,皇后也就明白我的心意了,你我这样公然一同上前却让皇后为难。”
霍去病脸色有些黯然,“我宁愿你蠢一些,笨一些,不要为别人考虑太多,也不会太委屈自己。”
我朝正在给皇后磕头的太子少傅和夫人努了努嘴,笑道:“象他们那样子就是幸福吗看着倒是出双入对,人人称赞,我可不希罕。”
霍去病放开我的手,独自上前去拜见皇后。
等寿筵开始,酒过一巡后,李妍才姗姗而来,面上犹带着两分倦色,盛装下越发显得人楚楚可怜。
华衣过处,人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唯恐气息一大,吹化了这个冰肌玉骨的美人。
原本热闹的晚宴竟然因为她的美丽突然陷入了死寂,只听见她的衣裙簌簌响动,腰间挂着的玉环时而相撞,一声声的清响荡在风中,平添了几分言语难述的韵味。
她盈盈走到皇后面前下跪请安,卫皇后笑着说:“免礼吧你身子不好,用不着行大礼,心意到了就行。”
她却仍旧仔细地行了跪拜大礼后才起身。
落座时,刘彻很是自然地就伸手搀扶了她一把,还低低嘱咐了李妍一句话,李妍蹙着眉头摇了下头,刘彻有些无可奈何地笑看着她,一转头看向皇后时,虽然也是笑着,眉宇间的宠溺怜惜却立即褪去。
有心人看在眼里,不知道会怎么想李妍已经从刚开始的一直隐忍退让,变成了锋芒微露,这是变相地在让大臣们看明白究竟谁在刘彻心中更重要。
她刚一出场,已经让今晚本该是主角的皇后沦为了配角。
我的视线在宴席上扫了一圈,现在究竟多少人希望得到皇位的是刘髄又有多少人只是希望卫氏垮台,好方便自己从中得利卫皇后和李妍相比,优势是朝中的势力明确雄厚,可劣势也恰恰在这里,支持卫氏的人很明显,想要扳倒他们也就目标明确,可支持李氏的人却都在暗处,他们可以在暗中弄鬼。
眼光对上霍去病的视线,他的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三个字“你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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