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的目的已经达到,对天照的冷言冷语只装作没有听见,向我细细叮嘱了几句后转身离去。
日磾又是好笑又是苦笑,望着我摇头,维姬却是带了几分愤愤不平,我只能报以苦笑。
不管九爷还是去病,一个女子若能遇见其中一人,得其倾心,绝对是一生中天大的福分,可两个天大的福分加在一起,却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幸福翻倍,而是一不小心三个人就会都被压垮。
再次住在竹馆,翠竹依旧青青,白鸽也依旧翩翩飞翔,可人面已经全非。
我把我的感慨全藏到了心里,九爷也尽力掩藏了一切心绪,面上只有那个淡若春风的微笑。
偶尔间,我不经意地一侧头或者一回眸间,恰恰撞上他凝视着我的眼睛。
幽暗无边的漆黑双瞳中波涛翻卷,几多心酸和痛苦在一怔后又立即化作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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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严格遵照九爷的吩咐,何时休息,何时做适量活动,月余后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过来。
我一再追问着九爷和刘彻谈了什么,又究竟许诺了刘彻什么才令刘彻让他负责调查玉塔事件,可九爷总是笑而不答。
自“生病”
后,刘彻常命太医来探望,还时时赐药,皇后处也有宫人来探望,最最可笑的是李妍也打发了宫人来殷勤垂询,还写信传授她怀孕时养胎的诸般方法,字里行间全是担心,估计刘彻看到还真要感动于李妍不忘旧情,我们姐妹情深呢
小风每次见到李妍的人就一副火上头,想抽刀子的样子,却总被九爷的眼光逼得乖乖坐回原处。
人一走,小风就在我面前跳着脚骂,什么做生意也玩阴的,可没见过这么阴的,什么你们真是好涵养,居然还能微笑着应对。
天照劝了两次,没有劝住,只能由小风去。
九爷有一次听到后,盯着小风看了半晌,看得小风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冒了一片,小风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沉默了下来。
难得看到这只螃蟹服软,我用绢扇掩着脸偷笑。
九爷对小风淡淡道:“以后李夫人派来的人就由你接待,若有任何差池,长安你就不用呆了,你也就是去西域给大哥和二哥打个下手的料。”
小风低着头,一个人在原地默默站了两个多时辰。
我和天照说的话,他全充耳不闻。
一夜之后,小风的神色中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天照看着小风对九爷道:“长安城的一切以后可以放心交给小风了。”
“他的心比小雷小电他们都大,如果想在长安城做一方霸主,这些和官家虚与逶迤的功夫必不可少。”
话是如此说,九爷的脸上却没有赞许,反倒几分忧虑。
九爷这是担心小风过犹不及,走得太过,但小风此时钻进了牛角尖,九爷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方法点醒他。
我既然病好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宫中谢恩。
刚把意思和九爷说出,九爷立即道:“不行。”
我蹙着眉,学着他刚说过小风的口气慢慢道:“这些和官家虚与逶迤的功夫必不可少。”
语气神态都学了个惟妙惟肖,九爷气笑地凝视着我,眼中神色复杂。
估计很少有机会看到九爷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
天照正在喝茶,一声笑未出喉,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
原本神情淡然立在一旁的小风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表情古怪的九爷,脸上露出了往日熟悉的笑容,吭哧吭哧地笑出了声。
九爷瞟了眼小风,唇边露了笑意,“行事可以虚虚假假,心却一定要真。
长安城中多少富豪到最后除了钱其余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是在赚钱利用钱,而是迷失在钱中。
凡事过犹不及,如何在纷扰红尘中保住自己的一颗赤子心全靠自己。”
小风怔了一会,向我嘻嘻笑着行礼,以示多谢,大声道:“我懂了。”
天照此时才明白我为何故意学九爷的语气说话去揶揄九爷,看看我,又看看九爷,带着遗憾轻声一叹。
“九爷,我知道你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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