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微不解:“我做的事,与母后有何干系?”
郁禾冷笑一声:“有何干系?威风耍了,朝中流言纷纷你是不顾的,怜我母后以泪洗面,好话说尽为你求情,朝中诸位大人这才不计较你擅自离开连州之事。
你说有何干系?”
自小独自一人流落于坊间,郁微向来秉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态度。
她亲缘淡漠,着实忘了如今的自己一举一动还牵涉着旁人。
她道:“是我考虑不周,原本也没想着以公主身份前去,是中途出了些岔子。
但我不觉得此行做错了。”
“你……”
“有何事,我会与母后细细讲清楚,就不劳妹妹挂心了。
天这么冷,妹妹还是早些回。”
郁微的性子素来冷静,过往就不喜欢与郁禾争执来逞一时口舌之快。
毕竟郁禾年纪小,又养得娇惯,平时使些脾气也是常事。
只要无伤大雅,郁微能退避就退避了。
向来只有郁禾让别人走的份,还从未遇到过逐她的。
走出园外时,郁禾还是满腹怨气没处撒,愤恨地踢了一脚松树。
松树枝上的积水被撞碎,纷纷落下来,沾湿了郁禾的裙摆。
身后侍女连忙替她挡,可是也无济于事。
郁禾咬牙道:“她怎么能那么目中无人?不感念母后待她真心也就罢了,对我还那个态度!”
侍女替她拂去珠钗上的水渍,拿帕子仔仔细细地替她擦着身上的落雨,小声道:“先前她不就将教养嬷嬷气得够呛么?说到底是乱民堆里养大的,不值得殿下为她动怒。”
郁禾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她好歹是本宫的亲姐姐,是父皇钦封的宜华公主!
你一句乱民堆里养大的,是在折辱谁?”
侍女慌促答道:“奴婢,奴婢只是替殿下抱不平。”
心口郁结的气也顺了下来,郁禾道:“有些话我能说,是因为她是我姐姐。
但旁人不能说,记着了没有?”
“奴婢记着了。”
这边正说着话,御花园后的湖畔有一行人踱步而来。
走在正前面的,是身量尚且瘦小的小太子郁濯,左右皆是撑伞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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