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也没错。”
高铭道“至于林冲,他今年元宵节已经被赦免了,你不知道吗?”
皇帝经常大赦天下,册立太子、降生皇子、甚至心情好了,都会来这么一下子,今年元宵节可能是心情好,又赦免了一批配军。
谁知道鲁智深听了,也只是淡淡的道“那便好,他们夫妻能团聚了。”
不知道是不是野猪林冲泄露了鲁智深的姓名,让鲁智深伤心了,听到林冲赦免,鲁智深十分冷静。
鲁智深安静的听着,但心中已经被说动,高铭的解释勉强能叫他满意。
林娘子那事,只是个想获得女人认同的毛头小子的做下的荒唐事。
高铭再次看向史进,“所以,我之前跟你说得那些话,并非是为了蒙蔽你,你做强盗,连行院姑娘都看不上你,就像我之前,没有前程,只是个混吃等死的衙内,也没瞧得上我。
咱们要让人喜欢,还得建功立业,你说呢?”
史进不停的点头,原来寨主之前告诉自己的话,都是他自己的感悟,他真都没有说假话。
鲁智深此时大声道“那你对洒家说得的话呢?你跟洒家说,朝廷黑暗,但自己要做那道光明,照亮黑暗,也是你自己的感悟吗?可你爹就是当朝奸佞,你当初是如何腆着脸说这番话的?”
说着,铜锤般的拳头咯吱作响。
他当初听了这句话如遭当头棒喝,一度奉为金玉良言,仿佛重新找到了人生方向。
结果事实却告诉他,说这句话的人的爹就是最大的奸臣。
所以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撒谎的骗子。
高铭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当初为了招安撒的鸡汤,当初撒的时候,谁能想到有翻旧账的一天。
“正因为我爹的原因,我身在黑暗中,但也因此,我更懂得光明的珍贵,这个朝廷需要更多的人来照亮!
而鲁提辖你就是这样的人,我只想替朝廷保留一个光亮的火种,并没考虑到我自己的身份适不适合说那样的话,是我不对。”
高铭又道“而且我觉得像元稹那样始乱终弃的人,写出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人诗句,他的人品,不妨碍这诗表达了真挚的感情,被无数人引用传颂。
所以我不希望我爹和我曾经的品行,影响你做一根驱散黑暗的灯烛的想法。
如果一句话振聋聩,又何必在意是从谁口中说出来的呢?只要你自己认同,就是金玉良言。
再说,我也在以身作则,努力践行这句话。”
鲁智深愣怔,确实,他自己无疑是认同那句话的,也确实起到了拨云见日,为他指引方向的作用。
又何必那么纠结这句话是谁说的。
古往今来,读之叫人警醒的话语多了,但并不是句句话都有署名,只要听了觉得有道理,心里认同,照着去做就完事了。
鲁智深突然想通了,他本来就是豪放的性格,一旦想明白就不再纠结,哈哈大笑道“是这个道理。”
高铭听他这么说,暗暗松掉一口气,他很想擦一把冷汗,但害怕他们看出他的心慌,按兵不动,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样,“如果没其他的问题了,咱们不如坐下来喝上几杯,叙叙旧。”
史进高兴的道“确实该好好聊聊,你先坐。”
高铭不推辞,率先走到桌前坐下,而史进和鲁智深也都坐在他两侧,史进更是拎起酒壶给了高铭倒酒。
鲁智深海量,史进也不差,这小小一壶酒哪里够喝,转眼就没了。
“没酒了,拿酒来。”
崔念奴一挑眼,就吩咐丫鬟,“去拿最上等的好酒来,就是一般不随便给人喝的那坛。”
然后对他们笑道“不嫌弃的话,让奴家弹一曲琵琶给诸位助兴如何?”
一副警报解除,大家要把酒言欢的样子。
史进心大,听说有人要弹曲,“那就弹吧。”
鲁智深好歹是出家人,提出了不同意见,“别弹了,洒家不爱听。”
崔念奴一笑,“那就不弹,奴家给诸位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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