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男人微微弓起的脊背看了会儿,杞无忧突然又有点后悔。
单人床对于两个长手长脚的人来说还是有点窄了,能感觉到徐槐睡得有点拘束。
这不是第一次和徐槐睡在一起。
杞无忧以为自己应该会很激动,然而预想中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情况并未发生。
相反,此刻他格外平静,听着耳畔细微的呼吸声,心里仿佛从暗流涌动的海变成微风吹拂着泛起涟漪的湖。
毫无征兆地,身旁的男人手臂忽然动了动,翻了个身,姿势由背对变为正对着杞无忧。
他无意识地伸出一只手臂,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于是杞无忧盖在身上的被子便全部都被他卷走了。
杞无忧没有伸手去和他抢,而是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睡颜,和他的呼吸频率逐渐变得一致。
在黑暗中看得并不清晰,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徐槐有一副北欧混血特有的优越骨相,令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惊艳,难以忘怀。
“槐哥,”
杞无忧看了好一会儿,声音很轻,“我没被子盖了。”
徐槐仿佛听到了他的话一般,夹着被子的手臂松开了些。
……醒了?
“槐哥。”
杞无忧又试探着叫了一声,凑过去,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下巴。
男人完全不理他,睡得香甜。
看来并没有醒,刚才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杞无忧见状,小心翼翼地朝他那边拱了拱,拽过来一点被角。
离得更近了点,杞无忧没有太放肆,只是借着窗帘缝隙里透着的那一线微光,用眼睛一寸一寸地描摹他的眉眼,盯着盯着,不知不觉眼皮发沉。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训,照常跑五公里。
杞无忧的生物钟历来准时,不需要定闹钟,六点就起来了。
他没有吵醒还在睡觉的徐槐,蹑手蹑脚地出了被窝,又把被子给徐槐盖好,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尽管现在的训练强度比不上队内考核前的那段时间,但大部分自律的队员仍会坚持提前到。
以前在B队的时候,杞无忧总是最早到的,紧随其后的就是王飞跃。
而到了A队,队友们一个比一个卷,杞无忧便把起床时间又提前了半小时。
早训比较单调,教练们都不来,只有一个年轻的助教在一旁监督。
现在还没有到集合时间,杞无忧开始绕着场地跑步,跑的过程中,逐渐有队友跟了上来。
教练要求他们配速均匀,控制在25分钟左右完成。
计着时跑完5公里,杞无忧身上的速干T恤已经被汗洇湿,尽管速干衣的体感要比棉T好得多,但轻薄的衣料还是不可避免地贴上了后背,勾勒出明显的背肌轮廓。
跑完步后的腿部肌肉异常紧绷,需要做一些简单的拉伸来促进血液循环,放松肌肉。
杞无忧刚做完拉伸,忽听到身后有人叫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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