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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魏永嫣,瞧着还十分温柔小意,即便是提前被他识破了身份,同他有过夫妻之实,也没有提出让他悔婚另娶的无理要求。
“昀郎。”
她拉着他的袖子,十分替他高兴的样子:“你中了会元,日后,定然能青云直上,再也不必看你嫡母和长兄的眼色了!”
顾昀望着那只柔若无骨的手,视线扫过朱红水润的唇,眼前忽地就冒出阿夭在三叔怀里,动情地吻他的一幕。
当日的一步,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后果,哪里还能再错下去?
他退后一步,恭敬地给魏永嫣行礼,见她似乎为他的生分怔在原地,又缓和了语气:“殿下是何时回京的?在大觉寺中,可受了什么委屈?”
不提这倒好,一提,魏永嫣便觉得满腹的怒气,一时疑心他是否是故意在拿话嘲讽她。
却听他又语气疑惑地道:“好端端的,殿下为何要给陈太后祈福?太后的病,应也没那么严重吧?”
竟是在试探她离京的因由。
魏永嫣愣了愣,没想到他竟然不知内情,旋即又释然——那位晏姑娘苦心孤诣地害了她一场,哪里敢在心上人面前说实话?那位顾相爷,更是不会在子侄面前邀功的人。
所以顾昀一心准备春闱,不晓得内情也是正常的。
当下,只能强撑起一个笑:“我也不知,这都是陛下的旨意,我虽然是陛下的姐姐,却也是陛下的臣子,自然只有领命的。”
说罢,忽地转了话题:“眼下昀郎你金榜题名,是否也要准备向晏姑娘提亲了?”
对面的女子笑得仍温婉和善,顾昀却心里打了个突,想起前世她也是这里笑吟吟地从他口中套话,转头就去害了阿夭,于是面色镇定地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也轮不到我做主。”
又笑看魏永嫣一眼:“可是殿下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魏永嫣眸光微闪。
她觉得顾昀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见他,只觉得他太年轻青涩,容易拿捏,遇上什么大事,便容易乱了阵脚,大多的情绪还是留在表面。
可这一回他中了会元,她原本觉得有些无趣的念头一扫而空,主动邀了他来见她,却觉得他似乎从容镇定了很多,隐隐的,竟给她一种老谋深算的顾相爷的感觉。
她低头想了想,忽地上前抱住了男子的腰,低声道:“我嫁过人,自知配不上昀郎,只恨你我相逢太晚。
只是如今我对昀郎情根深种,纵然昀郎你要娶了美娇娘进门,也盼着你,闲暇时能来瞧瞧我,便是一眼,我也满足了……”
身份矜贵的公主,宁愿为情当见不得光的外室,又有几个男子听到这种话不会大受感动呢?
但这样的话顾昀前世已经听过一遍了,心头便不再像她想象的那般动容,因为他心里清楚,她说出的话大多是用来哄骗他的。
若真是这样不图名分,不图他守在她身边,前世又怎么会择机逼他娶她进门呢?
顾昀提了提唇,手掌覆在女子柔软的腰肢上拍了拍,似在宽慰:“承蒙殿下青睐,顾某实然才不堪相配,殿下放心,往后一有时间,臣便会去看望殿下的。
只盼殿下日日欢喜,能保重好身子。”
……
待顾昀走了,魏永嫣脸上的羞涩娇媚一扫而空,看着阁楼下那人离开后脚下生风的模样,嗤笑了一声。
果真是恨不得立时去娶他那位表妹!
能青云直上的登天梯摆在面前他无动于衷,反而沉湎于往日青梅竹马的情分里,盼着与佳人长厢厮守,对着她,也不过是敷衍地应承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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