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没必要张扬,不用扭扭捏捏一步三回头,又不是诀别。
何况于他们而言,这不算是普遍意义上的告别,而是她在努力奔向他。
所以,应该要满怀期待,愉.悦地离开。
眼睛里不听话地泛出一丝热意,宋黎很快就压回去了,她没有回头,过了安检径直去往候机大厅准备随时登机。
那天,盛牧辞站在安检口,一直等到她的航班起飞。
宋黎抵达纽约是在当地时间十二点,有研究所的负责人员接机,那天她没有见到Mateo,到纽约医学生命研究院报道后,就带着她去到分配的宿舍放行李。
Mateo的另一位准学生是法国人,叫伊纳,是个很热情开朗的女生,要比宋黎大三四岁。
宋黎到宿舍时,她已经到了半天,顺便把宋黎的房间也打扫了。
见宋黎一来,就兴奋地上前主动拥抱她,像个小话痨,一口一个亲爱的,喋喋不休地和她说今天先适应,明天我们再一起见Mateo教授。
明明是初见,却热络得如同相识多年。
这真是一个良好开端,宋黎心想,庆幸她未来三年的同学兼室友这么好相处。
纽约和京市的时差整整十二个钟头,宋黎在纽约和新认识的同学相约吃午饭的时候,盛牧辞那边已是夜阑人静。
想着他可能在睡觉,不愿吵醒他,因此宋黎没打电话,而是发了微信,告诉他自己平安抵达纽约,已经在宿舍了,还说新室友她很喜欢。
研究院的宿舍条件相当优越,她们住在四楼,是两室一厅的套房,有厨房阳台,以及独立卫浴。
伊纳有午睡的习惯,吃过饭和她道午安,回到房间睡觉。
宋黎也回了房间,铺完被套后坐在床边,摸摸柔软的美式床垫,想着,自己会不会认床睡不着。
这时,盛牧辞给她回了电话。
这是他们在异国的第一通电话,宋黎接得很快,开口就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盛牧辞笑一声:“这不是在等你电话。”
明明在机场各奔东西时,她还能抑住情绪,眼下到了异国他乡,一听见他的声音,宋黎突然就有些绷不住了。
宋黎憋了好几秒哭意,才轻轻出声:“我在这边特别好。”
话落觉着这话过于严肃了,说好要开心的,宋黎又立刻故作轻松,娇声怨说:“就是这边的床垫和国内的不太一样,我怕睡不着,那也太折磨人了。”
盛牧辞没有戳穿她,语气和她一样闲适:“我叫人给你换一张。”
“不用,”
宋黎忙说:“睡两天就习惯了,你大张旗鼓地给我换床垫,他们该觉得我娇生惯养了。”
盛牧辞都顺着她,最后笑说:“也是,床垫哪有你折磨人。”
“我怎么了?”
宋黎皱皱眉,不理解。
“你自己说,还有谁比你更折磨人的?”
他放慢着语调,耐人寻味的话语让宋黎回想到走前那夜,箭在弦上了还逼得他停止。
宋黎半是心虚半是羞窘,红了脸,咕哝着说:“那也不能怪我,是真的疼,你就不能……小点儿。”
“这是我能控制的?”
盛牧辞笑。
“……”
他又沉声道:“再这样会把你男人玩儿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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