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触及他寡淡的眼神,许延一僵,不敢再乱动,小心翼翼把钱原路塞回他的外套口袋。
“这什么钱啊三哥……”
许延小声试探。
盛牧辞垂眼,走到麻将桌前,烟头抵在烟灰缸里,一点点揿灭,人很平静:“老子卖身钱。”
“……”
“?”
“!”
一包间十几二十号人,全都愣了神。
那天后,宋黎就把朋友圈设置成了对“生吃小孩儿”
不可见,试图抹掉那段黑历史。
也是从那天开始,宋黎几乎没出过门,白天待在苏棠年家里看书,晚上苏棠年下班后,她们就一起吃晚饭,在客厅看剧。
只有那么两天的中午出去过。
前面一天,宋黎到小区门口取快递,一对耳夹,坠着闪亮亮的小粉钻,特别好看。
看着挺贵的,签收人是她的名字,可问了一圈,宋黎都不知道是谁买给她的。
宋黎没打耳洞,也不习惯戴耳饰,有试过,但夹着耳朵总有不舒服的异物感,就放回盒子里没再拿出来过。
后面一天,是傅臣过来给她送吃的,寿司拼盘,很美味。
他说只是路过景格湾,知道她一个人在,就顺便带了些。
宋黎没多想。
在景格湾的这几天,大多数时候宋黎都很舒心,但时不时也会烦闷。
不清楚是在烦什么,就是想到盛牧辞突然没了动静,一个电话都不给她,胸腔里就好像闷着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憋得慌。
宋黎就也不联系他,赌气似的。
实际上,她没有找他的理由,而盛牧辞也没错,她又不是他谁,凭什么要求他时刻记着自己,难道和他们那个圈子里微妙的男女情一样,做走肾不走心的小情人就高兴了?
宋黎当然没那样想。
说不上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就两个人毫无预兆地断掉,还挺不是滋味的。
就这么平平淡淡到了第五天。
那天正好是周五,苏棠年为迎来双休日喜极而泣,她有个做吃播的表妹,约好今晚到苏棠年家开个直播。
那晚客厅里,也就是她们在安装直播设备的时候,宋黎接到了盛牧辞的电话。
看见他的来电,宋黎足足怔了半分钟。
说内心波澜不惊是假的,她回过神,慌称自己上厕所,逃离现场,紧张地躲进了卫生间。
宋黎清了清嗓子,才接通他的电话。
那边,男人直抒来意:“想好了没?”
话从他口中慢条斯理地说出来,口吻在这几天的酝酿里变得温轻,含笑问她。
“明天要不要我接你?”
宋黎后背抵在厕所的门上,感觉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
很奇怪,一听见他的声音,郁在心中多天的不快瞬息就散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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