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吃她这套,盛牧辞终是把人放开了。
他手一松,宋黎飞快弯腰从他胳膊下钻出去,跑到沙发那儿坐着,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春晚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了,正上演某歌舞节目。
宋黎心情久久难以平息,但面上故作冷静地问他:“盛牧辞,你要看吗?”
那是第一次有人问盛牧辞,要一起看春晚吗?以往春节,他不是在家族酒宴上和那群城府弥深的老东西斡旋,就是和一部队的男人待着。
这还是头一回,在这个喜庆的夜晚,他思绪放空,陪着一个小姑娘看电视节目,什么都不想。
居然感觉很好。
宋黎住进来前,客厅茶几几乎都是空的,最多有他偶尔丢下的烟盒。
她住进来后,上面就有了数不尽的零食。
她腿上压着只靠枕,抱着一包薯片,明明晚饭刚吃完没多久,看电视时嘴巴又开始不停地动,小品演到逗人的地方,她就跟着眯起眼笑。
对盛牧辞来说,这节目真的很无聊,不过她看得那么专注,展颜一笑,无聊的节目好像也有趣了起来。
坐在身边,她看着电视,他看着她。
从未有过一个除夕夜像今晚这样完美,完美得无与伦比。
宋黎也是,那大概是她过得最愉悦的年。
中途,她忽然思绪跳跃,问他:“盛牧辞,我们去把对联贴了吧?”
盛牧辞看着她笑了,说,好啊。
宋黎搬出一条小凳子,盛牧辞踩上去,将那副对联贴到门上。
上联,事事顺心岁有财。
下联,年年得意创大业。
横批,财源广进。
这祝福其实很正常,可一旦贴到盛牧辞家门口,就瞬间诡异了,就像祝一米九的人越长越高,多少有点没眼力见。
盛牧辞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
望着门上的对联,宋黎尴尬地解释,对联是给十四买衣服的时候送的,她事先也不知道写的什么。
“你也没说要回来,不然我就选副平安顺意的春联了。”
当时她无赖地怪起他来,在夜色里仰着白净的脸,耳坠的粉钻俏皮晃荡,身后烟花簇簇闪耀。
十四乖乖蹲在她脚边,穿着她买的大红马甲,背后还有个金色的大福,他的狗被她一养,半点威严的气势都没了,看起来可爱又滑稽。
没有哪个节日对盛牧辞而言是有意义的,可那个瞬间,他不由地生出一个想法,有没有可能,以后每年的除夕都有她。
盛牧辞漆黑的瞳仁泛起点点柔意,垂眸看着她说:“明年也不是没机会。”
他的声音淹没在一声焰火嘭响里。
宋黎没听清,歪着脑袋疑惑,大声问:“你说什么——?”
四面八方的烟花接连盛放。
盛牧辞笑起来,近她耳畔提高音量:“我说,你笨死了。”
话落就被她捶了下胸口,那双满是恼意的眸子里,借着烟花的光亮,只映出了他的脸。
他笑得很好看,掌心拢住她冰凉的手,把人牵进屋里,说明天带她出去玩。
或许盛牧辞自己都不理解,他又不是闲得,怎么会有这样没事找事的喜好,先逗得她满眼羞愤,再自己耐着心慢慢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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