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却没有理会这些闲杂人等。
轻轻一提,他反扭住那只轻薄腰际的手臂,在对方哎呦的呼痛声中,慢慢站起身来。
一只穿着白素足衣的纤足,踩在了面前的矮几上。
“误会?我看未必!”
说着,他一脚踢翻了矮几,杯倒盘覆,稀里哗啦摔了满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踢翻的桌案吸引,这时,一道黑影从屋角一跃而起,向着身边的匈奴人扑去!
※
一派舞乐欢声中,奕延头颅低垂,双拳紧攥。
他听不到那些雅乐,也看不进那些轻舞,唯有耳中嗡嗡作响,似乎浑身血液都冲入了脑中。
这跟事先商量的,并不一样!
没有起身敬酒,没有摔杯为号,更没有抽身事外。
主公就这么登上了主座,与那贼子并榻而坐!
奕延从来都知道,主公长得极好,会让世人痴醉,让高门折节,让所有与之相交的人,都发自内心的喜爱。
然而他不知道,还有人会用如此的目光来审视他,会用如此的动作来轻薄他,在这高堂之上,众人面前!
他怎么敢!
!
杀意和恨意交织,让奕延不得不垂下头颅,掩饰胸中怒火。
他不是看不到席上那人警告的眼神,更不是猜不到曲意逢迎背后的含义。
可是他依旧无法忍受!
那团毒炽心火炙烤着五脏,也烧融了理智,让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那贼子不配!
不配!
!
他怎配与主公并榻而坐?!
怎配与主公谈笑风声?!
怎配与主公以舞相属!
!
怒火并未因台上骤变稍减分毫,当听到严籍说出那句“心悦于你”
时,奕延只觉脑中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成了几段。
是了。
他不能甘心,亦不能容忍。
因为他心悦主公!
冲上脑海的想法,一下扯断了奕延的自持。
哗啦一声,几案翻倒,杯爵倾覆。
就像听到了信号的猛虎,奕延窜了起来,向着离自己最近的匈奴兵士扑去!
短刀刺入血肉,血腥涌入鼻翼。
只是后心一刀,那匈奴人就浑身一颤,没了气息。
然而奕延身形未停,染血的短匕又向另一人挥去。
颈项、下体、前胸……他的动作从未有如此迅猛,更包含了数种常人难敌的格杀动作,宛若虎入羊群!
最后那刀许是刺的太狠,硌在了肋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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