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侍奉的小公子不容易,所以也常替郑云间瞒着,索性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小孩子爱玩罢了,能出什么事?
“公子可是饿了?我去做个鸡蛋羹来给公子打打牙祭。”
府上的厨子都被叫去管郑子七的婚宴了,平常饭食也来不及准备,只能在院里小厨房凑合凑合。
“不必了,我在外头吃过了。”
郑云间窝在美人塌上对着帷帽发愣。
“公子这是怎么了?”
哪回出去她家公子不得喜滋滋回来,这回怎么闷闷不乐的?“公子怎么就剩一支发簪了?另外两支呢?”
“拿来换东西了。”
郑云间这般,嬷嬷也不好多说,又嘱咐几句便退下了,又剩郑云间一人在这屋里。
左右无趣,他拿出笔墨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写完他又不满意地将纸揉做一团,他哪里配得上东坡先生的诗?
“我本如麻雀,叽喳吵闹烦。
过田偷稻谷,农者苦难言。”
写完这些,他更觉心烦,又团成一团扔到一旁。
他喜武不喜文,这作诗他自然不擅长,家里长辈又叫他多读大家之作,便是更觉自己所作差劲。
“公子,夫人叫您过去。”
郑云间洗好笔和砚台:“母亲这时候不招待宾客或是照看着些新嫂子,叫我过去做什么?”
“老奴也不知,许是有要紧事要交代吧。”
嬷嬷猜着郑云间应是心中郁结,平日他但凡心里有个什么事,都要写几个字,拿这纸来泄愤。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初识(3)
“你给我跪下!”
郑云间猜到自己为何被叫来,可面上依然装作茫然不知的样子。
“你可知错了?”
问话的自然是郑云间的生母,将军夫人唐云碧。
“孩儿不知,还请母亲明示。”
郑云间跪得笔直,他这母亲一向如此,将一些小事无限放大来责骂他,但他知道,这是母亲怕他出事,想让他能活下去。
“你今日同谁出府的?”
“孩儿并未离府,院里的嬷嬷可以替孩儿作证。”
这事必然不会是嬷嬷说出去的,这时候搬出嬷嬷来说不定能蒙混过去。
“我亲眼见着你戴着帷帽当街纵马还能有假?”
这是她生下的儿子,精心呵护着长大的,就算戴着帷帽她也不会认不出。
“孩儿知错。”
一见形式不妙,郑云间立刻认错。
“同谁出去的?”
唐夫人气得头疼,自己是这混账的生母,还能害了他不成?
“九殿下。”
“你……”
唐夫人气得险些昏倒,跌坐在椅子上指着郑云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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