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问:“怎么了?”
阿弦皱眉:“我并没有说向我报信的是明大夫的鬼使,且殿下也应该是看不到鬼使的,你怎么知道那鬼是明大夫所御者?”
李贤张了张口,然后他自言自语般道:“啊,我忘了。”
他并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反而半是羞惭,半是得意地向着阿弦展颜一笑。
阿弦的心狠狠地又随着一跳,恍恍惚惚地想:这种笑,似曾相识,但……却不像是在李贤的脸上看到过的。
这一切越来越不对。
阿弦深吸一口气:“殿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时大意了而已。”
李贤这样回答,一步一步向着阿弦走近。
阿弦并未后退,只是不再回避地仔细看着李贤的脸:“你……”
她心里有一种可怕的想法,但因为太过骇人,她不愿意这是真的。
李贤不慌不忙地问道:“我怎么了?”
阿弦盯着他:迫于无奈向自己说谎的明崇俨的鬼使,知道鬼使身份的“李贤”
,以及他方才评论明崇俨的那句话……
阿弦咽了口唾沫,终于问道:“你……是谁?”
李贤先是挑眉,继而仰头一笑:“我?我是太子殿下啊,不然我还能是谁?”
他笑吟吟地望着阿弦:“或者,女官的心里以为我是谁?”
阿弦咬牙:“你、你不是太子!”
说出这句话,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但直觉如此强烈。
李贤叹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自己的亲弟弟呢?这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他惆怅地叹息着,举手向着她的脸上轻轻抚了下来。
阿弦举手挡住,正犹豫要不要将他反制住,忽然觉着有一股阴寒之气,从他的手上极快地渗透到自己的身上。
瞬间,身体就像是正在结冰的水,起先是手,然后是双脚,身子,一寸寸地不能动了。
李贤见她无法动弹,放松般吁了口气:“我并不想伤害你,相反……”
他并未说完,便将阿弦打横抱了起来,迈步往内。
在书房的最里间,停着一张胡床,幔帐低垂。
“李贤”
撩开帐子,胡床上却躺着一个人,好似是在睡梦中,容貌极为俊美,气质高雅,这人,竟是先前“身死”
的阴阳师,阿倍广目。
阿弦无法做声,只是瞪大双眼,心中的惊骇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李贤”
用怜惜的目光看了看榻上的阿倍广目,把阿弦放在了他的身旁,然后他举手,在阿倍广目的额头上轻轻地画了一个符似的形状。
随着李贤撤手,原本“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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