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能动,泪却从眼中涌了出来,右眼的赤红被泪水淹没,看来就如同有血流出一样。
正李贤抚住她的脸,低头想要亲上她的双唇。
当目光同阿弦血色的右眼相碰的时候,李贤的动作突然一停。
“你……”
他震惊地,同样也疑心阿弦受了伤,忙举手轻轻地擦过她的眼角,察觉那并非是血,而是泪水的时候,才似松了口气。
只不过,当手指抹过那沁凉的泪的时候,他迷惘的心底突然也生出了一种近似于酸楚的感觉。
这让他忘了继续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阿弦。
眼泪涌出,就像是塞在喉咙里的冰块也随着融了些许。
阿弦张了张口,以微弱而沙哑的声音道:“殿下,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话吗?”
“殿下?”
李贤喃喃,“你叫我……殿下……”
“我说……”
阿弦挣扎着,继续说道:“我很高兴、很高兴你是那样出色的人,很高兴那样出色的人是……”
像是惊雷掣电,又像是狂风大作,裹挟着冰冷的急雨从天而降。
冰冷而无情的让人会从混沌中逐渐清醒。
李贤心头轰然响动,他盯着面前的阿弦。
原本迷惘的眼神,却像是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透出了一线太阳之光。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个在沛王府旧宅的日子,那个人坐在自己跟前,无视他的故意的冷漠跟任性的冷嘲热讽,如此这般地对他说。
——“我很高兴你是那样出色的人,很高兴那样出色的人是……我的阿弟。”
“我的阿弟。”
“阿弟……”
“阿弟?!”
有什么东西,本能地涌了上来,直撞上眼眶。
几乎无法反应,是滚烫的热泪从双眼之中掉落。
李贤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他猛地松开阿弦,双手捧着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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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外间,正在斟茶的阿倍广目忽然觉着不对。
他放下杯子,正要进内查看情形,书房外响起了房先恭的声音:“太子殿下近来甚是用功,我们都劝他要留意保养身体呢……这会儿不知道是否略事歇息,让我……”
还没说完,房门已经被猛地推开了。
房先恭一愣,呆呆地看着身旁的明大夫,却发现这位谏议大夫满面冰冷。
明崇俨不理会他的喋喋不休,迈步进了书房,当看见在里间端坐吃茶的“太子李贤”
的时候,明崇俨愣了愣。
房先恭正诧异明崇俨为何如此鲁莽无礼,“太子李贤”
若无其事地说道:“原来是明大夫,真是稀客,今日突然造访,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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