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开口道:“景之。”
谢景之连忙起身:“儿臣在。”
“你皇妹宫中走水,受了惊吓,朕去瞧瞧。
你便代朕来主持这夜宴。”
谢景之躬身领命。
只见柔贵妃冷着脸,一把将手抽了回去。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也不敢多瞧一眼。
永昭帝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状似安慰。
毕竟今日是她的寿辰,提前离席,却也是对她不公。
见她仍然冰着一张俏脸,他只得在她耳畔轻轻说了些什么。
随后这冷美人蹙起的柳眉才突然松开。
永昭帝遂起身,摆了摆手,也不给千泉一个正眼,便带着宫人离席而去。
谢景之与席间的大臣们行礼,喊了宫人搬了张椅子,便在柔贵妃身旁落座。
那千泉无人搭理他,神态自若地坐回了位置。
座椅旁的玉盏碎片早已被收拾了去。
柔贵妃叹了口气,对谢景之说道:“你瞧瞧母妃这寿辰过的,又是碎了杯子,又是见了血光,如今又是有人装怪,要这主人家提前离席。
真是”
她眉头一蹙,眼中就泪光点点。
“母妃不可。”
谢景之连忙劝慰。
这前的事倒还好说,若是如此喜庆的寿宴上,贵妃娘娘落了眼泪,恐怕又要落人话柄。
“母妃莫要多想,今日是母妃生辰,儿臣还未曾向母妃道什么吉祥话。”
“无妨,我儿朝政繁忙,自然要多些心思在这案前。”
柔贵妃点了点头,又将泪含了回去,垂下眼睛,说道:“母妃命苦,只盼着我儿过得好些,莫要步了母妃的后尘。”
谢景之不语。
于是柔贵妃替他整好衣襟,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母妃啊,有些乏了。”
谢景之手指微微颤了颤,只有他母子二人能察觉得到。
“既然母妃乏了,儿臣便叫朝臣们早些散去,也好让母妃歇息。”
他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
柔贵妃有些莞尔地笑了一笑。
众人于是心中称奇,君上坐在这儿时,任是他如何,这冷美人也未曾展颜一笑。
如今这太子殿下在她身旁坐了不多时,她便笑得如此清婉动人,竟像是个妙龄姑娘,凭白地减了二十年的岁月磨砺。
这时人们才惊觉,这太子殿下温文尔雅,面若冠玉,,竟是得了贵妃娘娘的九分真传。
只见她点了点头,有些懒散地说了几句话,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要离开。
“儿臣恭送母妃。”
谢景之起身行礼。
“你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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