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的事,钟珩今天送了她一个包。
价值不菲的手提包落在纪珍棠腿上的时候,她诧异了几秒,听见钟珩说了句:“我过生日,给你买礼物。”
这话里有话的。
纪珍棠没碰那只包:“如果真的诚心送人礼物,就别阴阳怪气,我不收又变成我不识好歹,花了钱就站在道德制高点,永远有理——而且,我不是没有给你买礼物,明明第一时间给你发了红包,省吃俭用,对你来说九牛一毛,对我来说全部家当。”
钟珩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回她:“我说一句,你说十句,有必要么姑奶奶。”
“……”
冷漠的世家公子,拥有着毫不费力的优越感。
总是能这么不动声色、云淡风轻地气人于死地。
纪珍棠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他送的包包撂在一旁,下车走人。
但是事已至此,在她腹诽的半分钟时间里,钟珩已经走到这边,很体贴地帮她打开副驾的门,有请她下车。
纪珍棠没有背爱马仕的打算,然而钟珩冲着那只包扬了扬下巴:“拿着吧。”
她略略懂了他的意图。
纪珍棠问:“我背30块钱的帆布包,你家人会把我扫地出门吗?”
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不知道,你试试。”
纪珍棠踌躇了一下,迈步跟上。
穿过花园小径和欧式景观桥梁,前面是一片绿植环岛。
纪珍棠跟在钟珩的后面,夜变深,家中灯火亮起,他的影子自然而然覆在她的身上。
他的车停得有点偏,导致走了很久。
“你家也太大了。”
钟珩轻轻地嗯了一声:“每次一进门就开始迷路。”
时不时被他的冷幽默戳中,纪珍棠忍不住哈哈一笑。
她有时觉得钟珩挺讨厌的,有时又觉得跟他待在一起还算愉快。
和他恋爱到今天整两个月。
人对人的初印象多重要呢?纪珍棠每次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能给他加一点分。
还记得那时是去年春天,在学生会组织的活动,ktv包厢里,她点了首歌,举着话筒却发现这歌是男生调子,很低很沉。
选错了曲。
她握着麦,咕哝了一句“好低的音”
,硬着头皮,艰难地出了声,“像、像我……”
男生唱歌时沙沙的声线,几乎同时传了出来,垫着她的嗓音,慵懒的、自然的:“像我这样的浪子,怎么可能有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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