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棠赶紧拦住说:“不要紧,我不是回来住的。
你就放这里好了。”
说话间,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伸过脑袋,腋下夹着一把玩具枪,在纪珍棠讪笑着正要接话的时候,纪丞举起他的玩具枪。
“啪!”
一颗子弹弹到她的脊柱。
很轻,隔着衣服,像被针扎了下一样,但是将她吓得愣住。
随后身后传来男孩的大笑声:“哈哈你死了!
!
快倒下!”
“……”
许蔷过去猛地拍一掌她儿子的脑袋:“干什么你!
没大没小!”
说着,她粗暴地没收掉纪丞手里的枪:“过来给姐姐道歉。”
纪珍棠正要说句不用了,一个不字的音节还没发出。
纪丞已经先发制人,“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
“……”
“这死孩子。”
什么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这一嗓子,让许蔷眼里的尴尬变心疼,哄也不好,不哄也焦灼。
纪珍棠僵硬地笑笑:“没事没事,又不疼。”
许蔷又装腔作势训了两句纪丞,找借口把他撵进书房做作业去。
回过头又语气愧疚地跟纪珍棠说:“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吃夜饭,也没准备,给小丞中饭做多了,晚上我们三个人就打算把菜热一热的,下次提前说啊。”
他们“三个人”
的餐桌,哪里有她的位置呢?
在钟家,她是局外人。
在这个家里,也不例外。
纪珍棠说:“我只是回来送点东西,顺便拿个学习资料,我爸爸今天不在吗?”
许蔷说:“他加班,估计有点晚了。”
“那好吧,我晚上和同学约饭了,你们吃吧,不要另外烧了。”
她说着,觉得两厢尴尬,客套话也说到顶了,于是没等许蔷再度挽留,去书房匆匆取了本没用的书就找借口离开了。
步履放慢,到了湿漉漉的街上。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纪珍棠才能感受到绝对的自由和舒畅。
天气阴沉了一个多月。
纪珍棠茫然看天空,不知道这梅雨季几时才能结束,泡在没完没了的雨水里,人都变得头昏脑涨。
被那颗轻飘飘的“子弹”
打中的骨头,到现在还维持着一种麻木的触觉,让她脊背紧绷了很久,始终没法松懈。
纪珍棠脚步顿在路口,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胸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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