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棠立即从座位上起来。
他见她到处翻找,说道:“我可以做你的镜子。”
纪珍棠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于是没再执着于镜子,回眸瞧他,抬起脖子指一指:“来帮我看看,有没有吻痕?”
“考虑到你明天有课。”
钟逾白用不着细看,便徐徐摇头,“没有留。”
“……”
纪珍棠一愣:“你这个语气,好像我还要感谢你多仁慈。”
男人微笑不语,倚在桌前,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松散,但被她扯出的衣
角已经被他整整齐齐掖了回去。
纪珍棠瞥见,
心里憋一口气,
“大晚上穿这么整齐,你要跟我开会吗?”
两三秒后,钟逾白听出她的责怪意思,低眸看一眼被他折好的衣襟,说:“没有做一件事的打算,就不要把自己弄得很混乱。”
“……”
太缜密了!
“怎么啦,随时准备上阵杀敌?”
她嘲笑:“你们有钱人都是这么戒备十足,时刻提防?怀疑我在你混乱的时候偷你钱啊?”
钟逾白浅笑一声,摇一摇头,怕有钱人都被他牵连似的,解释道:“只是我的习惯。”
纪珍棠没再计较,她突然笑出一点坏意,小声的:“腹肌不错,像20岁的学生,不像30岁天天应酬的老板。”
钟逾白的笑意一瞬晦暗下来。
他说:“29。”
“啊?”
纪珍棠觉得奇怪:“明明去年你奶奶过寿时,你还和我说你30,怎么过了个年还变年轻了。”
江浙一带习惯讲虚龄。
钟逾白承袭了老一辈的计算方式,28周岁就讲30,他起初觉得这种方法好用,毕竟同他日日周旋的男人们,对太年轻的人总有种瞧不上的优越感,把阅历看得太重。
缓缓地,到后来,他发觉年纪倒成了被人“羞辱”
的利器。
于是在她面前,少一天过周岁生日,都算不足30。
钟逾白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轻不重地说:“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没有脾气。”
纪珍棠更乐了:“好啊,快发脾气啊,把你自己弄得混乱,发神经,吼我,让我也见识见识你真的发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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