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很乐意听常嬷嬷说起以前娘家的事情,闻言便道:“说起来当年我也很是眼馋你母亲的梳头手艺,想让母亲把她给了我,母亲没有同意,说我还小还哄我说你母亲不会梳小姑娘的发式。
不想到了后来,你娘虽是不在了,母亲却让你到了我跟前伺候。”
常嬷嬷道:“奴婢与奴婢的娘都是有福气的。”
因着提起了从前,孙氏觉得与常嬷嬷又亲近了几分,便又和常嬷嬷聊起了很多当年还在闺阁中的事情,常嬷嬷也配合着回忆。
“我还记得你娘的绣活也是很好的,平日里母亲的鞋都是她绣的鞋面,当年还给母亲绣了一个双面绣的小炕屏让别府的夫人们很是艳羡。”
“奴婢虽说把奴婢娘老子娘的梳头手艺学了个十之七八,可她的绣技却是半点没有学到。
记得当年小姐想让我给你绣个鞋面子,我却硬是把那黄鹂绣成了鸭子,这事被灵芝她们笑话了好些日子。”
孙氏闻言大笑出声:“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
我还以为你的绣活肯定如你母亲一般很好,却不想……哈哈哈哈……”
常嬷嬷假装不服气道:“小姐可别再笑话我了。
您可不知道,自那以后我苦练针线,这二三十年的练下来,现在也是略有小成了,如今可不是当年绣鸭子时的手艺可比了。”
孙氏闻言不信道:“都说三岁孩儿看到底,你的针线也就是那点斤两了。”
常嬷嬷急道:“可不是也有言说勤能补拙么?您要是不信,奴婢把绣活取来让您过目。”
孙氏笑道:“那就取来看看吧。”
那表情却像是想看笑话。
常嬷嬷立马起身出去了,很快便又提着个包袱回来了。
常嬷嬷把包袱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拆开包袱结,里面是一些绣好了的鞋面,荷包,汗巾,还有一双做成了的软底绣花鞋。
孙氏看了一眼那些绣品,却是一愣。
这些东西都做工精致,孙氏拿起一个绣着“喜上眉梢”
的荷包,只见那梅枝上的梅花像是真正的花瓣飘落在了荷包上,两只喜鹊更是连身上的羽毛都纤毫毕现。
孙氏又拿起那双软底绣花鞋,那鞋面是绣的花间黄鹂,无论是花还是鸟儿都是活灵活现。
“这鞋?”
常嬷嬷有些不好意思:“当年奴婢连双鞋都做不好实在是汗颜,这些年来奴婢每年都要照着当时那双鞋的式样做上一双,这双正是前几天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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