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照片看,和亲眼目睹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一个稍显冰冷,一个却泛着温暖。
“看出什么了吗?”
许白小声问,以免打扰了傅西棠。
傅西棠很快就有了答案,说:“上面有北海的气息,这大概就是安家人会做梦的原因。
只是现在这个气息越来越淡了,大约过一两年就会彻底消散。”
许白诧异,“北海先生刻意留下的?”
无怪乎他诧异,因为他也有一本《一朵花》,可他就从来没有做过梦。
傅西棠点头,“这叫做念。
人心中的渴求或意愿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化作念,依附于载体之上。
北海把这本书送出去,大概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生活。
本来,这个念力维持不了那么久,但拿到这本书的人,又在这本书上留下了相同的念想,两者产生了共鸣,于是就这么传了下来。”
“是这些留言?”
许白问。
傅西棠点头,随即把书还给了安平,“好好收着吧。”
安平接过书,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傅西棠的话,良久,又问:“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延长念力存在的时间吗?”
“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永恒存在的,随着时间流淌而慢慢消逝,这是自然规律。”
傅西棠道的声音不似劝诫,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安平张张嘴,犹豫了一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最大的那个疑问:“我家的诅咒,还有解吗?”
可傅西棠的回答却让他不由的陷入沉默,“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人已死,我无法回答你。”
许白和阿烟的心跟着一紧,安平深吸一口气,脸色虽然看起来有些泛白,但还算镇静,“那那个人,是不是被我太爷爷的爸爸害了,所以她才给我们下咒的?”
“对。”
傅西棠的声音近乎冷酷。
安平却没再多问,只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
他是真的很感谢傅西棠没有一丝犹豫和赘语地告诉他这个答案,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许白觉得气氛有些沉重,连忙转移话题,目光扫过茶几上放着的照片,问:“安平,这是你爸爸吗?”
“是啊。”
安平看过去,那是一张老照片,安平的爸爸妈妈才十七八岁,面对镜头笑得很甜。
他解释道:“他们是青梅竹马。”
原来如此。
许白刚开始还在想,既然安家人注定活不过四十岁,怎么还会结婚。
因为看样子,安爸爸不像是会隐瞒真相哄骗女方的人。
以安妈妈如今的收入,还带着儿子住在这么小而旧的房子里,一定是因为怀念。
安平似是从许白的表情上看出了他的想法,说:“我妈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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