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说谎。”
“就没有!”
“……”
时卿起身,纤长笔直的腿越过刚断奶的小apha。
幼稚。
浴室门关上,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烛瑾缓慢地站起来,烦躁地骂了句脏话。
舌尖抵了抵上颚,少年看向浴室的眼神晦暗不明。
才没有,烛瑾不无恶劣地想,他只是在享受亲手摧毁帝国信仰的快感。
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了下来,“那些人脉,是苏遇留给你的?”
“对,爸爸只来得及把我送到荒星,临死前给我留了机甲和一份名单,名单上有效忠父亲的人。”
烛瑾笑着回,“他伤势太重,没能撑过那个晚上。”
没听见里面的回音,烛瑾大字型躺在床上,睁着漆黑的眼睛看天花板。
“其实那样也挺好的,父亲死后他太痛苦了,我都不忍心留下他。”
烛瑾说,“我把他葬在妖界的山谷里,和父亲的衣冠一起。”
时卿低着头,莹白指尖沾了泡沫,认真梳理尾巴上的绒毛。
“恨我吗?”
“啊?”
“我问你恨我吗?”
烛瑾侧过头,深深嗅了一口被单上清冽好闻的玫瑰香,沉闷的嗓音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甜腻。
“恨啊,怎么不恨?”
亲耳听到小apha的回答,时卿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您,他们或许就不会死。”
少年喃喃自语,“……但谁知道呢?”
时卿重新打开花洒,水雾如云缠绕,沾湿他精致薄凉的眼。
“在荒星,我怎么看您都不顺眼,但后来一想,您不比我好过多少。”
一门之隔,少年放肆地笑着,嘴角的弧度真挚又恶劣,“您知道我之前怎么想的吗?”
“我想啊,如果您知道,是先帝杀死了您的父母,剖丹剜血,做尽实验,任由他们痛苦地死去。”
“如果您知道,自己生来就带着罪恶,满身血腥,却永远高贵圣洁,一尘不染,甚至被所有人奉为神明——”
“您会怎么样呢?”
烛瑾翻了个身,灯光照在他身上,在精致漂亮的床铺投下厚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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