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的更替,需要很多命去填。
而楚砚,不论成功与否都会彻底背负弑君的骂名。
楚砚闷头灌了一大口酒,哑声:“江知书。”
江知书闻声抬头。
楚砚只是说:“我留不住他了。”
江知书瞬间红了眼眶,烈酒烧腹,连心口都浸着苦。
酒过三巡,楚砚忽然站起来,闷头往里屋走。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男人从柜子里翻出锁链,伸手探进被子里,动作很轻地捉住他的脚扣上。
睡梦中,时卿试图翻身。
楚砚停下动作。
时卿没能翻过去。
楚砚无意识松了口气,默默到另一边捣鼓。
“我帮你杀,你别走。”
楚砚小声地说,“别离开我。”
顾执笔告假半月。
与此同时,以沈家为,朝中武将接二连三暴毙,怀疑的种子在朝中生根芽。
御书房,谢渊看着满几案的奏折,烦躁起身。
门口的公公道:“陛下,陈老将军有事要奏。”
谢渊冷声:“又是谁死了?”
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弯腰:“……回陛下,听闻是陈将军失足,溺水而亡。”
帝王盛怒:“把楚云枭给孤叫来!”
公公快步离开,不多时,又再度折返,只是步伐前所未有的凌乱。
跪地,神色惊慌:“陛下,三、三殿下……”
谢渊眸色狠狠一沉!
……
时卿躺在床榻之上,安静地听小老虎激动的汇报,比如某某将军死了,武官暴毙了。
如果说这些离奇暴毙的案例只是石子投入湖面,那么三皇子和二皇子的死,便是投入湖中的巨石。
朝野动荡,惶惶不安。
“楚砚和太子谢珂联手了,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最后必定会反目厮杀。”
“还有,两位殿下的离世成了压死李恩择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预感到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好,已经准备给谢珂下毒了。”
时卿:“……”
然而等了那么久,时卿已经不指望他了。
废物一个,平白费了他那么多心思。
还不如楚砚下手来的痛快。
“您应该这么想。”
小老虎安抚他,“李恩择过的并不好,这样心惊胆战地活着,整天担心自己会死,对他来说可能更加煎熬。”
“如果此次他能成功,那就如您所说,放他一马也未尝不可;如果失败,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时卿活动了一下手腕,刺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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