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死在卫国公府,这事已经捅到圣人那里去了。
秦氏的案子交给了刑部,高宁的案子也已入了大理寺。”
“这位圣人也是好手段,四两拨千斤。
秦氏的案子入刑部,就相当于给卫国公府放行。
高宁的案子进大理寺,也就相当于进了顾服顺的地盘。
不过高宁这案子,刑部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松口。
先让他们咬一阵吧,等咬得圣人烦了,这案子也就该结了。”
说到这里,顾韫章一顿,“那秦氏的事查清楚了吗?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去卫国公府。”
路安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怪异的表情,“是因为,葱。
不对,是兰,也不对,这到底是葱还是兰呢?”
顾韫章微偏头,双眸似乎透过白绸落到路安身上,“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路安一拍脑袋,“是娘子!
娘子将梁氏送给秦氏的兰换成了葱。
那秦氏以为梁氏拿她当猴耍,这不头脑一热就往卫国公府窜了嘛。”
顾韫章摩挲着鱼竿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不可抑制的笑。
他的这位新妇,还真是会误打误撞。
顾韫章起身,将手中鱼竿往路安手中一塞。
“郎君,你去哪啊?”
“去看你女主子。”
“郎君走错了,娘子的屋子在您后头。”
顾韫章:……
……
午后,霁光浮瓦,风和日暖。
苏细百无聊赖地趴在榻上,隔着一扇窗子晒日头。
手旁是一碟养娘新炒出来的花生米,焦香扑鼻,颗颗饱满。
苏细吃得喷香。
唱星端了茶水进来,不防地上有花生米,脚下一滑,虽稳住了身子,但手中茶水洒了一半出来。
唱星将那碗茶放到绣桌上,蹲下来将地上的花生捡拾起来,“娘子,这地上滚了几颗花生米,您过会子下地可得当心。”
“唔。”
苏细含糊应一声,继续吃花生米。
屋门处,素弯打了帘子,引顾韫章入内。
榻上,苏细穿浅色罗衫,半个人浸在日头下,肌肤雪白,几乎透明,凝脂白玉般。
那头散青丝蜿蜒,落在榻上,芭蕉展叶似得盛开。
脚上只一只罗袜,松垮系着,露出另外一只天然玉足。
苏细拨了眼前碎,在光下眯眼朝顾韫章看去。
男人敲着盲杖,身后阳光普撒,面部背阴,一瞬时竟还看不清面上表情。
她下意识缩了缩脚,然后找到另外一只罗袜穿上。
做完后才猛然醒悟,他一个瞎子,能看到什么?她又躲什么?
顾韫章踩着脚上皂角靴,站在屋门口道:“明日回门,可要我同去?”
回门?苏细都忘了还有这茬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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