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细大惊,颤巍巍地伸手去触顾韫章脉搏。
还好,还好,还活着。
所以难不成只是睡着了?
苏细垂目,盯着顾韫章露在外头的纤细脖颈,然后四周环顾半刻,见无人,便弯腰,轻轻凑上去嗅了嗅。
“喵”
不知何时跟进来的小白猫儿蹦q着小短腿爬上榻,窝到男子脖颈处。
“嘘。”
苏细去捂小奶猫儿的嘴,小奶猫儿又往下窜,窝进顾韫章怀里,苏细就看到了那个被咬破的香囊。
小娘子咬唇,恨恨地伸手点了点小奶猫儿的脑瓜子。
小奶猫儿睁着那双懵懂的灯笼眼儿,四脚朝天地摔到顾韫章臂弯处。
书房门口有人路过,瞧见里头动静,便唤,“娘子?”
苏细转身,看到路安,下意识拨扯衣,双眸虚,“我我,我就是来瞧瞧你家郎君是不是踢被了。
没,没踢,我先回了。”
苏细一顿胡言乱语完,赶紧蹦q着溜走了。
路安见人去了,这才抬脚入书房。
榻上,男子姿势未变,单手抚着掌中奶猫儿,“去了?”
“是。”
路安上前,十分疑惑,“郎君,您这是在搞什么鬼?”
顾韫章将被褥里的匣子扔给路安,舒展了一下身体。
“不是你家郎君搞鬼,是你家女主子搞鬼。”
说到这里,顾韫章突然又是一笑,“你可知那香囊里头装着的是什么丸?”
路安摇头,一脸无知。
“那是西域的一丸奇香。
沾身半刻,便能留香一月。”
路安一脸痴傻,“所以呢?”
男子掩在白绸后的双眸咻然眯起,“你家女主子起疑了。”
……
屋内,苏细将手中香丸垫着帕子往痰盂里头一扔,气呼呼地躺下。
折腾了一夜,竟被一只猫儿给毁了。
可这事真有这么巧吗?她刚给了顾韫章香丸,那边白面具就来了,而且似乎有意与她亲近,虽说是讨债,但偏往她身上凑,往她绣床上凑。
苏细自然没错过机会,也嗅了味道,可白面具身上淡淡的,什么味道都没有。
方才她又厚着脸皮去嗅顾韫章,男人周身只有一层浅淡的竹香,也是苏细闻惯了的。
小娘子有些颓丧,若是没那只小奶猫儿坏事,那香丸必能替她解疑。
不过……苏细托腮沉思,这一连串儿的事,也太巧了吧?
若说没事,却反而让人更觉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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