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大旱,民不聊生,流民都活不下去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士绅满口仁义道德,平日里五两银子一亩的田地,半两甚至几斗米就换了去。
就这样他们还不满足,勾结官府,驱赶流民,强占土地不是更快吗,吕端到任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豪绅。
板子打到身上了才知道疼。
御座上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吹来的阴风,冻的郭喜和一干人瑟瑟发抖。
张茂则尖细的声音响起“监察御史郭喜,于五月初八收受杭州林家三千两。”
“侍中秦汉,经郭喜牵线收八百两”
“尚书郎李琦……”
“户部廖……”
…………
每念出一个名字,底下就有太监摘下一个人的冠帽。
啜泣之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大呼冤枉,叩头的,推卸责任的。
突然,一个双目通红的中年官员,猛的扑倒郭喜,拳打脚踢,嘴中喊着“都是你的错,我考了二十年啊,二十年啊”
。
谁能想到原本仁厚的天子突然会如此强势,他们想着只不过是收了一点钱,即使暴露也不过被斥责一番,如今连冠帽都被摘了。
不敢置信,惶恐不安,继而愤怒,在这个中年官员上前暴打郭喜后,又有几个一起扑了上去。
肉体的痛苦让郭喜从惊恐害怕回过神来,也开始还手,奈何年迈体衰完全不是对手,只能被按着打,惨叫声都压过了张茂则的声音。
天子看着一场闹剧在本该庄肃的朝堂上演,怒火更炙。
手中玉串狠狠往下一丢,啪的一声,玉串散开,玉珠四周飞溅。
“朝堂之上,成何体统,这就是大宋的肱股之臣,这就是朕的臣子。”
满朝大臣,装聋作哑的也装不下去了,纷纷下跪“陛下息怒”
。
“吕卿,你为宰相,说说如何处置这些祸国乱家,残害忠良之人”
天子不冷不热的说。
吕夷简出身名门,三度为相,如今已经快到了致仕的年纪了,一辈子的声誉。
当然不会为郭喜等人求情。
听听,官家是这么说的,祸国乱家,残害忠良,吕夷简还没听过这位官家用过这样的词呢。
吕夷简出列,双目平视八风不动,不紧不慢的开口“郭喜此人收受贿赂,枉顾百姓,实乃品格低下、无国无家之人,摘去冠带,再不为官,论罪下狱。
其他人依情节轻重处去官,罚款。”
“呵,吕卿倒是公正,这其中可有你的门生弟子,也是他们不听话,明明爱卿都提醒过他们不要做的太过分。”
天子不咸不淡的说,眼睛直直的盯着吕夷简,这位历经三朝,德高望重门生弟子无数的吕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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