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是重高,学校里戴眼镜的很多,驼背的好像没看到过,齐妙想放心了:“那就好。”
纪岑说:“不过等下个星期你不用再帮人带早餐了,就换个书包吧,这个书包对你来说确实有点儿太大了。”
有种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齐妙想啊了声。
纪岑从她茫然的语气中迅速猜到什么,问:“你难道打算帮人带一个学期的早餐?”
齐妙想没想那么多。
她只是单纯地想,如果有人需要她帮忙带,那她就带。
至少下个星期,还是有人让她帮忙带早餐的。
纪岑忽然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等我下个星期值完日,校门口就会换其他班的人检查,没有我给你开后门了,你怎么办?”
齐妙想听他说了才知道:“会换人值日?”
纪岑点头。
齐妙想这下是真为难了。
“那怎么办?”
她嘟囔道,“我继续贿赂下一个值日的人?”
“万一人家是个清官呢?”
齐妙想皱起眉头,这下真像个小老太太了。
纪岑哭笑不得。
“要是有人再找你帮忙带早餐,直接拒绝不就好了。”
齐妙想当然懂这个道理,她犹豫地说:“可是我要是拒绝别人,我怕惹人生气。”
就像今天马昱晴对她那样。
好不容易在新学校稳定下来了,还交到了朋友,她不想得罪任何人。
“别人生气关你什么事,又不会影响到你什么。
你看顾旸,天天都跟谁欠了他钱似的,看他不爽的人多了去了,他不也活得好好的。”
这例子举得太典型了,齐妙想受教地点点头。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样是不行的,可是……
齐妙想垂下眼睛:“道理我都懂,就是说得简单,做起来就难了。”
尤其是对她这种窝囊的人来说。
很小的时候在老家,外公外婆不喜欢她,她习惯了逆来顺受,任打任骂都不还口,后来被接到城市跟妈妈一起生活,妈妈是未婚生下的她,带着她过得很辛苦,这些年遭了不少白眼和非议。
不过好在妈妈坚持下来了,跟着妈妈,齐妙想这一身的软骨头也稍稍长硬了点。
软骨头是不好,活的太憋屈,但唯有一点好,那就是怎么都打不死。
想到这儿,齐妙想表情沮丧,又叹气。
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无声,却带着安抚和鼓励。
“小老太太,不叹气了啊,还没到世界末日呢。”
纪岑低腰,平视着对她说,“这不有我,我还没下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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