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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藏头露尾,但我看你让溯行军来偷袭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现在,我就在这里。”
三郎对着织田信长道,“能杀得了我的话……就试试啊。”
在本阵的第六天
对面的是虚张声势也好,成竹在胸也好。
尽管织田信长本人也是个十足任性的人,但这种被打乱步调、无法看透对方的情形还是让他心中横生一股躁意。
那些曾为敌人的武田信玄、上杉谦信、今川义元……他从未因为面临强敌而恐惧过,甚至直至刚刚,他发现了自身的困境、发现了面前他所蔑称的“伪物”
也有让人激动到战栗的智谋与才能,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将对方斩于马下。
但是现在——
现在……
那种忽视了什么的直觉始终在脑中挥之不去,并未因为窥破炸弹的真相而消失。
不管时之政府是以什么手段拖延了他的援军,又能拖延到何时,至少此时此刻他确实因此暂居下风。
他始终保有的自信既来源于武将的本能——如果主将自己气馁退缩,那么军队就离溃败只在一步之遥;也来源于时间溯行军这种只要污秽仍存、就能持续产出的特性。
这份兵力本身就是他的依仗,因此他决计不会落到孤立无援的地步。
那么,同为“织田信长”
,这一位伪物(三郎)的自信又是由何而来
这个荒芜的星球,这片已被爆炸弄得尽破烂的土地,有或没有什么都是如此一览无余。
如果有变数的话,无非来自天上地下——
几乎下意识地,织田信长抬头向上看去。
即使有了短暂的停歇,激荡的灰尘却没有那么快落定,于是满天仍然是遮天蔽日般的尘雾。
但除此之外,天空没有任何异物,干净得令人诧异。
而后,一只手掌蓦然从土层中冒出,如毒牙般死死扼住织田信长的脚腕!
这简直是出乎意料到了像是恐怖片的程度,更加令人战栗的是,在这只手冒出之前,四周的时间溯行军竟然全无反应!
织田信长举刀欲刺,但是更多的手从土层下伸出、抓握,小腿几乎毫无阻碍地就陷入了被轰炸得松软的泥土中……不,不对!
下面是中空的!
饶是织田信长身经百战,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想道:这怎么敢的啊!
这种接连不断的爆炸下,竟然会有伏兵藏在地下!
爆炸不是做伪,织田信长就是最能直观感受到爆炸冲击的人。
何况在这些密集的爆炸中,他也不得不数度转移位置!
因为时间溯行军由污秽化生,对于灵力极度敏感,导致付丧神和灵力高深的审神者都无法绕过溯行军抵达他的所在,反倒是爆炸更容易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就算时之政府真的狠心愿意将审神者作为伏兵,那些肉体凡胎不可能抵抗得了近在咫尺的爆炸冲击,也不可能无声无息时刻追踪且跟上他的位置,更不可能在他的溯行军护卫下还能成功袭击!
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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