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年垂下眼皮,重新端起酒杯,“今晚是蒋先生的单身派对,祝蒋先生新婚愉快。”
说完她就要喝酒,但被男人握住了手腕,她这才抬眼看他,看他阴沉的脸,看他眼底泄露的不快,然后挽起唇角笑了,“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吗?这不就是蒋先生今晚最想听见的吗?”
心底有什么正在失控,看见她给那个同学系围巾开始,再到她跌进陆常衡怀里,哪怕知道她是故意,蒋兆深也早已经控制不住想杀人了。
男人用力呼吸也无法压抑情绪的失控,隐晦的感情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以迅猛之姿排山倒海而来。
最后,他只能举起她的手腕,低头就着她的手喝光了那杯酒。
白雪年还来不及讶异他的举动,就已经被一股大力扯了起来。
蒋兆深不顾她的反对,带着无法泄的怒火,拽着她上了楼。
“……”
陆常衡瞬间白了脸,脸上露出震惊和惊慌失措,那杯酒……
那杯加了料的酒,原本是叶情那个贱人让他给陆朝朝准备的,他瞧见年年见色起意,临时放在了刚刚那杯酒里,然后被蒋兆深喝了……
他的脑袋里蹦出三个字,完蛋了!
砰——的一声,打断了陆常衡。
李渡让人把整箱酒摆在了桌子上,笑眯眯地问,“小陆总,要我帮你开酒吗?”
“……”
陆常衡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座位上。
楼上。
这是从白雪年有记忆以来,蒋兆深对她过最大的火。
就连她对他表白,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
男人一路拉扯着她,拽得她手腕都淤青了,膝盖在上楼的时候磕了一下,他都没松手,也没有……抱她。
她顿时就委屈了,眼泪汪汪的,被他拉进卧室,立即以最快的度逃离他的身边,转身就想跑出去,但被他快一步挡住了门。
听见门落锁的声音,她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你又想锁着我?”
蒋兆深伸手抵在门板上,将她困在门板跟他的身体之间,因为动了怒,脸色透着不正常的阴鸷,“白雪年,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勾引这种不入流的男人!”
“怎么就不入流了?哪里不入流了?”
她仰着头,红着眼睛,“他是陆家人,你未来蒋太太的堂叔,年轻有为,勾搭上他,搞不好我以后还能当你堂婶,我觉得入流得很!”
“还想当我堂婶?”
蒋兆深冷笑一声,“白雪年,我不答应你,你就用这种极端方式报复我?”
“极端吗?”
看着比她失控的男人,白雪年反而冷静下来,上前一步贴上他,“我原本还想过更极端的,想知道吗,蒋叔?”
蒋叔两个字一出口,蒋兆深瞬间红了眼睛,奔流的血液终于在心脏处撞破了那道禁制,向四肢百骸流去。
自从十六岁以后,她就再也没叫过他叔叔,骤然听见这个称谓,心脏骤然收缩,挤压得他几乎痛不欲生。
他总是说她没大没小,原来她真的端起这个称呼,他会这么难受,这么……难以承受。
凝视着这张明艳的小脸,呼吸开始烫,他闭上眼睛,嗓音哑了,“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
白雪年得寸进尺,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他的肩,“你要结婚了,你是别人的老公了,我只能叫你叔叔,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么,蒋叔?”
蒋叔,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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