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颢缓缓吐气,肩膀也放松下来,手执折扇狠敲陶禧额头:“你这厮竟也学会吊我胃口了!”
他从胸口掏出个青色钱袋子递到陶禧面前:“想来她丢了钱袋手头紧了些你快给她回送去罢。”
那日在城外她挣扎下马落下钱袋子正好又被他捡到了。
陶禧接过转身就跑,宋姑娘刚才就已往回走了这会子早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再有能耐也赶不上啊!
正满心愁苦又听自家少爷在身后喝到:“回来!”
“这五两金子你也放进去罢。”
陶禧面色复杂地着自家少爷:还说不喜欢人家?刚才如此绝好机会不把握,现下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来得情谊深?真是死鸭子嘴硬!
元颢又往陶禧手里塞了几两碎银子:“你见宋姑娘当了什么也一并给赎回来罢。”
“少爷……这……可能不够。”
他嘴巴张了又张咬牙道:“宋姑娘将您送她的磨喝乐当了二两金子。”
“你说什么?”
那小丫头片子竟将他舔着脸从母亲那里要来的磨喝乐给当了??
“呵!”
元颢瞬间就黑了脸,他抬手一把扯过陶禧手中那青色钱袋子大步向当铺走去。
记忆中元澈每回送点什么小玩意与她都视若珍宝小心珍藏,凭什么他送了如此贵重礼物那丫头先是拒绝,好不容易收下了竟背着他给当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面颊,难不成……
“陶禧你说我与二爷到底谁俊朗些??”
“啊?”
小陶禧脑袋中过了好几遍都没想明白,人常说女子性情反复,怎这有了心怡姑娘男子性情也反复了?便恭敬道:“少爷是咱们大历朝最有名才子,除了太子殿下当年风姿谁能比肩?”
“再者二爷与少爷是兄弟自然也是差不了的。”
此话一出元颢脸就更黑了,黑到当铺掌柜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范无咎竟上了门,甚至比自己那身黑色短袖单衣更黑。
不过待到掌柜卑躬屈膝把元颢送走后,便乐呵呵屁颠颠地关了门。
元颢把玩着手中那失而复得小盒子忍不住皱眉:“怎这青天白日里就关门了?”
“少爷……您这一进一出人家就赚了三两金子,寻常人家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这还不乐呵呵关门回家歇着嘛?”
……
经此一闹,方觉天色渐晚,落日余晖将整个上都城镀上层金黄,未过半晌夜色已在城内蔓延,家家户户点起烛火也是一派灯火辉煌。
城南处福乐园内笙歌曼舞,空气中酒香弥漫,男女嬉笑声与丝竹箜篌声胡乱交织,当真一派纸醉金迷之象。
元颢抬头向巷子更深出望去,与福乐园一墙之隔教坊司内倒是清清静静。
他皱眉,自己怎走到教坊司来了?当真是被鬼迷了眼吗?
正欲回宫眼前又莫名浮现宋从安那张倔强脸,便随手扔给陶禧几两碎银子:“你也累了一天,找个地方吃酒去吧。”
小陶禧得了钱喜上眉梢:“公子不去吗?前面就是您最的川菜馆,里面插肉面别提有多香了!”
“唉!
公子!
!
!
你去哪啊……?”
话未说完,元颢身影已消失在那漆黑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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