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夜声音先到人未到,片刻后才提着药箱“哼哧哼哧”
从黑暗中露出人影来。
“来来来!
这个药方给你,你叫人着去熬!”
宋从安还未反应过来,卢夜已提着药箱转身离开。
她两步上前抓住卢夜衣袖:“你这般着急忙慌做什么?话也不好好说!”
“哎呦!
我的姑奶奶!
我的祖宗!
我哪能跟你一样清闲!
今个大半日都耽搁在你们王府了!
那夏家的什么丫头,连副药也不会熬!”
宋从安借着月光一瞧,卢夜围着面巾,即便如此也能出他瘦了许多,整个人似乎都小了一个号,别说是敷粉了便是连官服外的围裙上也都是污渍,他这样挑剔的人竟变成这样,得出是真忙。
“忙也不忙于一时,再说你叫我去给云蘅熬夜,他们夏家人能愿意?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可曾用饭了?”
卢夜摇头:“朝廷如今又叫我们去义诊,这义诊倒没什么,只是熬药的事情太费功夫,有拿了药方不识字的,还有火候不对的,还有将药熬糊了又不舍得扔一样喝掉闹肚子的,你说这熬煳的药已变质了,失去了原有功效,不仅有可能产生与原来功效相反效果,可能还会产生副作用,怎能闭着眼喝掉呢?”
“这熬坏、熬错就罢了好歹药材是真的,还有些奸人竟趁乱钻空,乘机制造和贩卖假药,赚这种黑心钱也不怕遭报应!”
宋从安眼珠转了转:“
行了!
我给你出个巧宗儿,你先随我来!
连英,你将药方给兰翘送去,再将上头写得注意事项好好跟她说。”
宋从安将卢夜带回自己住得小院,还亲自下厨煮了碗阳春面。
卢夜着眼前还冒热气的面条泪眼婆娑:“天可怜见!
我有多久没吃过一口热乎饭了?”
“行了!
你少说两句罢!
快吃!”
卢夜一手抹了两下眼眶,一手拿起筷子大口吃面。
而另一边,陶禧蹑手蹑脚进了屋,探头一瞧见元颢还坐在桌前喝闷酒,忙闪身离开。
“陶禧!”
“嘿嘿!
少爷!”
“何事这般鬼头鬼脑的?”
元颢将杯中酒水一口何干,又抬手去拿酒壶。
陶禧小跑上前,一把夺过酒壶:“少爷!
您少喝一些,当心醉酒伤身啊!”
元颢嗤笑一声,摆摆手。
伤身又如何?反正他心里头的人又不在意。
“都叫你下去歇着了,怎又回来了?”
陶禧抿了抿嘴,咬牙道:“奴才也想去歇着,可方才连风来报,说宋姑娘将卢神医带回了小院。”
元颢甩甩头:“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你回去歇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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