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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着眉听了一会儿,渐渐松开,刘寻没有敷衍她,的确是以招安为主,并且传令平叛军队,务必生擒刘琏,“勿杀吾弟”
,他命了定国侯做主帅平叛,尽量说服刘琏投降。
六部及内阁诸大学士其实是反对的,西边战事才停,南边又起战火,这对国对百姓的影响太大,何况豫王谋反就谋反,他还勾结外敌,里通外国叛乱这样的罪名,可说是十恶不赦了,只是刘寻态度甚是坚决,又一贯是个说一不二的,所以讨论了一会儿还是顺着刘寻了。
之后便是些粮草调动,兵将派遣,讨逆檄文这些杂事,讨论了许久后,才散了。
然后苏瑾便听到了刘寻叮嘱高永福的话和那惆怅的叹息。
她不由的心乱了,在刘寻面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毫无招架之力,他心机深沉,步步紧逼,软硬兼施,十分难缠,没想到原来他居然还有这么多顾虑,他竟然是抱着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对待自己的么?
想到白天他的胡搅蛮缠的轻薄,威逼利诱的无赖,火热有力的双臂,滚烫的胸膛和手掌,曾被他大力按揉过的伤痕处仿佛还在隐隐发热,她耳根渐渐热起来。
然而,她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一旦她滞留过久,时空管理局就会派遣人来找她,每个时空只能承受两名异时空的人,当年因为丁皇后在,而植入她体内的生物磁仪器又一直显示她还活着,当年那任务又是长期任务,才让她一直一个人停留在异时空,如今这任务明明是短期任务,她却一去不回,时空管理局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她的时间不多了,刘寻如今态度坚决,她该怎么办?这个任务看起来居然无从下手。
一开始她的方向就被错了,还以为刘寻喜欢的是雍王妃,所以求而不得,怨念多年。
她将头靠在了软枕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如果刘寻真的对自己有执念的话……是不是想办法断了他对自己的心?
想到刘寻适才的叮嘱,元宵晚上的泪水,以及白天看着她时充满欲望的眼神,她的心动摇了,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在想……或许真的给了他这具身体,他就会解了这怨念了吧?
她从来没有恋爱过,未来人和古人不一样,并不视贞洁如命,只要在道德允许下的纾解欲望,是个人的自由。
只是军校里依然讲究风纪,维护军人形象……她又一贯不善于和人交往,感情方面一直空白。
怎么办……她愁得睡不着,刘寻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她又何尝不是不知道对刘寻这一份小心翼翼的真情而忐忑不安?
第二日果然刘寻一直在前朝忙碌,只是赐食不断,封太医又时不时来给苏瑾诊脉,可惜的是,那窃听器第二天就听不到了,想必刘寻依然坚持着冬泳的好习惯。
苏瑾一想到这,就想起刘寻曾故意引她看他冬泳,如今回想起来,当初那些暧昧,全都是处心积虑地引诱,赠剑送花,真可谓处心积虑了,然而再想到这些举动后头隐藏着的小心翼翼和患得患失,她又完全对他生不出气来。
反而是,一种愧对了那样深情的感觉,她还曾觉得雍王妃配不上他那样多年的深情等候,如今,她更觉得自己配不上了,刘寻如果知道,自己是主动洗去那些和他有关的记忆的,会不会受伤?这种发现自己好像是个负心渣女的感觉,让她有些心塞。
但是,从自己同意洗去记忆来看,当年会不会自己对刘寻是没有意思的?还是,因为受过刘寻的伤害,所以不愿意记得?问题是,看刘寻的讲述,自己还给刘寻定了皇后……显然是离去前尽量将历史导正的努力,如果自己喜欢他……苏瑾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深想。
严霜递了个帖子进来:“雍王府梁侧妃送来帖子,道是兵祸起百姓苦,邀您明晨一起去南郊南华寺为国祈福。”
苏瑾一愣:“可以出宫么?”
严霜嘴角抿了抿,还是如实禀道:“陛下那边的意思,您去散散心也好,他会嘱禁卫提前去清场的。”
苏瑾无语,清场有什么意思?不过算了,能出去也好,她如今两眼一抹黑,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从外围了解一下寻找突破口更好……开始刘寻不是说开春要选秀么?如今豫王造反,也不知道还选不选,她倒是可以问问梁侧妃,有没有配得上刘寻的大家小姐。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她便换了便服,带着严霜、如秀,乘了一辆青盖乌轮车,在几个便装侍卫的护送下,出了宫,先去了雍王府前与雍王侧妃会和,然后车队一同往城外南郊行去。
到了南华寺,果然已被提前清了场,金门玉殿,碧瓦朱甍,金身神像赫赫屹立,黄罗帐中香烟袅袅,好一座堂堂威仪的大庙。
红罗地毯铺地,方丈亲自出来亲迎,引着她们进去上了香后,说了些佛法,捐了些香油钱后,知客僧引导着她们到后园梨花林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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