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颧骨处的青紫正是向斯理打的。
李花揪了揪他的耳朵,恨铁不成钢:
“你是不是傻?人家打你,你也不躲,干站在挨打啊?”
向斯年哎呦哎呦地叫唤:
“花姐!”
“轻!
轻点!”
李花松开他的耳朵: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怎么人家打你,你还不还手?”
向斯年委委屈屈得抠着手:
“他有心脏病。”
“我不能打他。”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花的神色有些诧异:
“什么,他有心脏病?”
“这人看着这么嚣张跋扈,居然有心脏病?!
!”
李花的手扣在后脑勺上,漫不经心道:
“不过就算有心脏病,你也不能这么惯着他吧?”
“大家都是第一次当人,凭什么要让他?”
李花不懂,反正要是换她,绝对不会白挨他好几拳。
向斯年下意识攥紧了拳,低低垂着眼眸,唇角勾起苦涩一笑:
“你不懂。”
他倒是不想让……
只是家里人向来偏袒他。
他的身份本就尴尬,又有何理由不退让?!
算了,就算他遭受再不公平的待遇,他们也从来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有时候,他不懂。
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从孤儿院接回去。
他们把自己大张旗鼓得接回去,却又毫不避讳得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出身。
残忍地让他时时刻刻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是个野种……
呵……
那个男人醉酒后,强制与他的保姆母亲一夜情遗留下来的杂种。
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出生。
他们只是冷眼看着他这个出生并不算光彩的野种,高高在上得指责他,施舍他。
逼着他感激涕零,强卖微笑……
李花似乎注意到他的情绪低落,出声问道:
“向斯年,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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