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默低声叱着,抬头对姜海焦急地道,“爸爸,阿诚的伤看起来不轻,我先带他去治伤,您也先消消气,注意身体,别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姜海铁青着脸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姜默扶起姜诚,擦掉他脸上的血迹,声音有些不稳地安抚道:“别怕阿诚,我们马上去医院。”
姜诚红着眼睛抓住姜默的衣袖,哽咽道:“哥……”
他把姜诚背起来,姜诚在他背上疼得直呜咽,像只受伤的小动物,可怜巴巴的:“呜呜哥,好痛……”
“我知道,再忍一下,不要乱动。”
“等你、等你回来,爸爸是不是还要打你啊……”
姜诚像只树袋熊一样攀着姜默,哼哼唧唧地道。
姜默叹了口气:“不会,他打我我就跑,你放心。”
—
姜诚头上被抽出了一道五厘米长的裂口,清创的时候没哭,缝针的时候没哭,包扎的时候也没哭,姜篱带着煲好的萝卜排骨汤赶过来喂他喝的时候,他嘴里含着块白萝卜就开始嚎啕大哭。
姜篱看他哭得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连忙放下汤给他擦眼泪,柔声道:“阿诚怎么了,伤口痛吗?”
“痛。”
姜诚的眼泪跟决了堤的洪水一样狂流不止,他抬手想擦,姜篱拦住了他。
“碰到伤口更疼,姐姐帮你擦。”
“姐,我伤口很痛,可是我只要想到……想到我哥身上有无数个像这样的,甚至比这样更严重的伤口,他都没哭过,我心脏也跟着痛,”
姜诚越说越难过,越说抽噎得越厉害,“我觉得我一点用都没有,帮不到他,也管不好公司,每次都只能看着他难受看着他累……刚刚他送我来医院就又回家了,爸爸肯定又要打他,怎么办啊姐……”
姜篱眼眶也红了,她坐上病床,揽住姜诚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谁说的,我们阿诚很优秀的。
上个月阿默没空打点公司的事情,都你自己扛着,可财报出来数据多好看啊,那么多家媒体都夸你少年有为呢,你做得很好了。”
这番话终于是抚慰了姜诚的情绪,他狠狠给自己抹了把眼泪,一边抽噎一边嘟囔道:“那是我哥之前什么都帮我做好了……大树底下乘凉我还不会吗。”
姜篱笑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你以为谁都会啊,我就不会。”
“你是没兴趣才不会的。”
姜篱看着他红着眼睛和鼻子,可怜巴巴地抽噎不停,一副委屈得不要不要的样子,等他情绪再稳定一些,才轻声问他:“最近是不是你们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姜诚眼眶更红了,但他努力忍着没有像刚才一样失控,只是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跟姜篱说了小东的事情。
“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姜诚低垂着眼睫喃喃地道,“他真的教了我很多东西……可是他出事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去他身边,他走了以后,我也不被允许去祭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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