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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烟犹豫了一下,把裙子取出来穿上。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修长的身材,高挑的个子,露出袖子的半截手臂牛奶白,但上次扭脚时撞出的一块淤青始终没消,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沈含烟从衣柜里拿了件毛衣穿上,正在套第二只毛衣袖子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沈含烟:“进来吧。”
小兔子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伸了进来,一看沈含烟愣了一下,推开门,站在那儿咧嘴笑。
沈含烟把马尾从毛衣领子里拉出来,在镜子里刚好可以看到小兔子的一张脸,她在镜子里与小兔子对视:“什么事?”
小兔子笑着说:“沈含烟,你怎么可以扎马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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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童走进沈含烟的卧室,拉起沈含烟纤细的手腕:“跟我来。”
沈含烟被季童拉着走出房间,垂眸看着自己手腕被季童小巧的手握着,一个皮肤是泛着青的冷白,一个皮肤是透着粉的嫩白。
白与白之间并不相融,透着过往的岁月、成年的分界、不一样的成长经历和各怀的心思。
季童把沈含烟带到自己卧室,让她坐在化妆镜前。
沈含烟四处打量了一下。
这算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来季童的卧室,上次为了叫季童起床来过一次,但那次没拉开窗帘也没开灯,整个房间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而这时,窗帘开着,季童又开了一盏灯,房间得一切就看得很分明。
比如床靠墙的那一侧,摆着一整排玩偶,黄狗白狗粉兔子,还有一只眼睛很奇怪的桃子。
比如墙上贴满各种海报,都是沈含烟没看过的,穿机甲的少女飞在半空,应该是日系二次元那一挂。
比如梳妆台边放着半盒没吃完的薯片,盖子也不盖,很神奇的牛油果味。
季童站在她自己的一片小天地里,笑着问沈含烟:“你为什么穿裙子呀?”
沈含烟淡淡说:“晚上要出去吃饭。”
季童绕到沈含烟背后:“穿着这样的裙子,怎么能扎马尾呢?”
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沈含烟的头又快速缩回去,问:“我帮你把皮筋拆了可以么?”
沈含烟有点好笑:“可以。”
季童握住沈含烟的马尾,把她的皮筋往下撸。
沈含烟发现,季童力气是真的很小,沈含烟的头发那么厚那么多,束在一起很粗的一把,皮筋绕成三圈紧紧绷着,季童费了很大的劲才把皮筋橹下来。
沈含烟的长发一瞬散下。
季童小声说:“像幅山水画。”
沈含烟:“什么?”
“我不是学中国山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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