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季童呆了半晌后,起身拉开卧室门往外看了一眼。
走廊里黑漆漆的,另一端的书房门缝里也没有暖黄的灯光泄出来。
沈含烟果然还没有回来。
可这会儿都十一点多了。
季童撇撇嘴,扑倒在床上拿起手机,她觉得内裤黏黏的,想去洗澡,可沈含烟的未归又让她觉得这一天还没完,远没到洗澡休息的时候。
她在微信对话框里给沈含烟打字:【你怎么还没回来?】
打完立马删了。
她凭什么用这样质问的语气对沈含烟说话。
重新又打:【你在干嘛?】
立马又删了。
沈含烟几乎是个从不聊微信的人,一定不会回她。
季童把手机丢到一边,双手无声的捶了一阵床。
然后她一下子坐起来,一头栗色长发被蹭得蓬乱。
干嘛呀季童?你从小不是很擅长一个人待着吗?不过区区一个沈含烟而已!
她拿了浴巾和睡衣就打算去洗澡,却在指尖触到热水的一瞬,触电一样把淋浴关了。
疯子一样又蹭蹭蹭把校服穿上了。
裹了件羽绒服就往外跑。
跑出花园到了铁门边,才发现自己跑得太急,居然连鞋都忘了换。
她盯着自己脚上一双粉色毛茸茸的拖鞋,鞋面有只眯眼笑着的毛绒兔子,每次她脚一动,就一抖一抖的。
月光如溪。
像沈含烟皮肤的颜色。
季童吸吸鼻子,快入冬了,夜里已经很冷了。
她把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在花园前铁门边来回来去的踱步。
回头望了一眼花园——这老宅的花园不算太大,算到门口的直线距离,大概也就四米多。
人走四米多的距离需要多久?也就不到十秒。
就为了早十秒见到沈含烟,所以快入冬的夜里跑到院子外来等着?
季童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可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
她摸出手机又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了,沈含烟从不会夜不归宿,也就是说,沈含烟无论如何也该回来了。
季童在铁门前踱着步,她甚至连手机都不想玩,就贴着砖缝一步步走,踩出砖缝外就算死了,一步步数着自己能“活”
多久。
直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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