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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不行,半个小时后才能交卷。”
沈含烟只好又坐下了。
她不断看着腕表,半小时一到,立刻走上讲台交卷。
老师看了一下她名字:“你是沈含烟?”
然后笑着问她:“这么有把握?”
看来这老师也听过沈含烟,知道她学习挺牛。
沈含烟已经在往外跑了,急匆匆的。
其实老师很快就会发现,沈含烟这么快交卷,跟她是不是学霸没关系。
今年研究生考试最后一门挺难的。
沈含烟题都没答完,就这样匆匆交卷跑了出来。
跑出校园的时候,沈含烟抬头看了眼天边的太阳。
冬天的太阳就是这样,看似挂在天边,却一点温度都没有,照着一层毛茸茸的雾,看上去不像太阳,倒像个染了色的月亮。
沈含烟遍体生寒。
她在心里评估了下应该打车还是坐地铁,还是觉得按邶城的交通情况,坐地铁更快。
她冲向地铁站。
一直到挤进了地铁车厢,人多到肩膀抵着肩膀、脚抵着脚,沈含烟被挤得一动也不能动弹,一颗心却砰砰跳得更快。
她拉着吊环,在心里问那个她问过自己好几次的问题:【你在干嘛,沈含烟?】
为了心里某种简直可笑的感应,研究生考试的最后一门提前交卷?
沈含烟问自己:如果中午邻桌讨论的新闻跟季家毫无关系呢?
如果季童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正在学校上课呢?
沈含烟发现自己觉得这样很好。
她愿意用自己放弃最后一门考试的代价,来换这个天地间最可贵的词语——“虚惊一场”
。
但她在地铁上断断续续给季童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
到这时她心里其实已经不敢抱什么乐观期望了。
人很多时候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出了地铁站,就开始匆匆往季家跑。
其实她这段时间没什么奔跑运,好像总在扭脚和摔倒,就连骆嘉远都总在提醒她:慢慢走,不要跑。
可她现在跑得飞快,横冲直撞的,路上行人看到她这样疯跑,都纷纷给她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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